眉骨刺激的疼痛,顾朝明想起刚刚自己野兽一般的行径。
他在用暴力制服暴力。
和野兽呆在一起,他也将变成野兽。
再次意识到自己将成为第二个顾涛,成为生活野兽下训化的野兽。
顾朝明忽然很想逃离,逃离灯火通明的家。
他不管地上的顾涛,手中的银行卡沾上鲜红的血液,满屋的灯光在逮捕他。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顾朝明吸吸鼻子,吞咽口水,内心燥乱得如锅中烧开的粥,不断冒泡,不断往锅外扑。
他想逃离。
我没有,我不是,我以后能离开这里的。
能离开这里的,和林见樊一起。
和苏炳、岑西立一起。
在那个夏天,在那个六月。
顾朝明忽然非常想见林见樊,想牵着他的手,想听他对自己说没事,想亲吻他的唇,以获得冷静与心安。
他想见他,就现在。
他想逃离,就现在。
顾朝明跌跌撞撞地朝家门口跑去,途中被爬起来的顾涛怒吼也没停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