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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子太高,重心不稳,屁股起到缓冲作用先一步落地,手掌随后,□□上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跟上。

脑子动荡浑浊,耳朵帮他捕捉到一声铁器与铁器碰撞的响声。

挥舞的铁锤,并没有落到顾朝明身上,而是落到大门的门锁上。

一声一声,门锁在夜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顾朝明松开紧皱的眉毛,压制住落下时暂停现在又狂跳的心脏

自己未免太狼狈,顾朝明在顾涛不断捶锁的声音中爬起来。

锤头与门锁碰撞发出的响声是一声声丧钟,惊起楼道中的感应灯,惊起邻居们的抱怨。

有人责骂,还有人冲下楼来一通乱骂。

见言语对这个醉得油盐不进只知道砸门的男人没有用,邻居们便将聒噪的言语对准刚从地上爬起的顾朝明。

“你爸是疯了吧!大半夜砸门不让人睡觉!”

“把你爸弄进去。”

顾朝明无措地站在那,头上的感应灯因为顾涛持续的砸门声和邻居们一句一句不断的责骂声长明不灭。

楼梯上穿着睡衣的男人、女人、老头、老太婆,嘴里话语不断,牢骚不绝。他们站在楼梯上,一张张张开又合上的口,一句又接一句的话,将顾朝明脆弱的自尊心摁压到土壤最深处,将羞耻提出来当众处刑。

一节节堆砌而起的阶梯上人影错乱,下边阶梯的人踩着上边人的影子。

影子晃动,人群杂乱。

顾朝明只是盯着晃动的影子。

满楼道的人中,不灭的感应灯下,一米八五的顾朝明影子却只有小小一团窝在脚下,如同他的自尊心,被外界嘈杂的潮水围拢,不肯向外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