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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五啊?折相公实在太吝啬了,明日我来招兵,月饷两贯,每月还发三斗粮。”刘正彦笑道。一石为十斗。三斗粮倒是也不少。

刘正彦当真就从东京带了粮食回来,虽然不多,但暂时也够用。刘正彦这一趟淮西,获得的钱财自是比不上折可求的,但是刘正彦此时手中有些余粮,便也是折可求没有的。季节不对,便是有钱也买不到大量的粮食。

折可求闻言面色铁青,低沉开口问道:“小刘相公,你这是何意啊?何以非要在这秦州与某争夺这些新兵?”

刘正彦闻言答道:“折相公,这怎么叫争夺呢?如今我为这熙河兰湟、秦凤路制置使,这西北之兵当皆在我手下管辖,到哪里征兵又有什么区别。秦州为秦凤治所,更是这秦凤路中心所在,在此处招兵也无不妥。如今蒙天子与燕王之恩,得了这份差事,往后我就在这秦州不走了,秦凤路制置衙门也在秦州,一应官吏皆在秦州,便也免得他们迁徙他乡。再说我西北士卒上阵皆是悍勇非常,冠绝天下,多给些钱粮也是应该的。不枉儿郎们用命厮杀。折相公你以为如何?”

刘正彦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既然郑智派他到西北节制折可求。刘正彦却是自己打定主意就住在秦州了,便是刘正彦觉得这般能更好的监视折可求,便能把折可求压制得死死的。

当初郑智也不是没有先到这一点,为何不这么安排?便是郑智深知人心,特别是在乱世,人心越发少了压制,越发多了欲望的驱使。秦州乃折家世代之地,折可求也在此处经营了不少年,刘正彦在这秦州哪里玩得过折可求?

玩不过倒是其次,就怕这折可求在紧要关头,痛下杀心,刘正彦当真性命难保。这种事情,便是看事态发展,若是事态到了那一步,杀人算得了什么?

所以郑智便是想着刘正彦回到渭州与平夏之地,占据刘家与种家的地盘,也占据熙河兰湟之地。若是有朝一日到得战事要起的那一步,刘正彦在北在西,郑智从东与南来,便是夹击之势。折可求如何也翻不起浪花来。

未想刘正彦却是决定就在秦州不走了。在别人的地盘里,那便是事事都要仰仗于人,便是以后要买粮食,也只能是买折可求剩下的。这秦州商户,哪个不是折家一手扶植起来的?商户贩回来的粮食,折可求不让卖,哪个敢卖?这还是其中一节而已,事情便不是那么简单。

第六百五十八章 年轻刘正彦,知命辽天子

折可求闻言,面色微微一怒,转瞬即逝,内心却是愤怒无比,眼前这个小年轻,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年少轻狂,岂不就是说眼前这个刘正彦?

只听折可求说道:“小刘相公如今是这秦凤路与熙河兰湟制置使,留在秦州办差自是无妨,在秦州招兵也无不可,给士卒们加粮加饷也是合理。如此便请小刘相公给秦州兵也加些粮饷,如此才非厚此薄彼,才是公正。”

刘正彦头前还在自得自己这一手临时起意的谋划,此时闻言,眉头一皱,自然是陷入了为难。如今刘正彦身为名义上的西军统帅,只给自己麾下士卒加粮加饷,这让其他地方的士卒怎么看?岂不是得罪了其他地方的士卒?

厚待部下本也无妨,但是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都是各地主官在规定粮饷之外给的福利,若是成文规定每月加粮饷,那便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刘正彦没有当主官的经验,却是这件事情终归是把自己弄得尴尬的地步了。

刘正彦一心要跟折可求去争,一心想要压折可求一头。若是钱粮有多,倒是也无妨,只算得上是大手大脚。却是这钱粮并不多,那便成了一个难题了。

“待得收粮的季节,各地赋税都上来了,给士卒们都涨些粮饷便是。”刘正彦开口答道,却是也眉头松不下来,西北赋税从来不多,还要养活各地衙门官吏差人,也要养活禁军与厢军,修葺各地军事堡寨,地方衙门也要修整官道与水渠河流桥梁,从来都是入不敷出,需要东京支援,一个兵每个月加半贯钱三斗粮,一年就要多支出几十万贯不止,这便是主官的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