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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诚与李清照到清池三天了,老胡让赵明诚过两日再来,这赵明诚昨日便又来了经略府,自然又是白走一趟。两夫妻这三日在沧州倒是会了不少友人,沧州文人圈子也颇为热闹。

“易安居士?”郑智问得一句,脑中倒是没有反应过来,若说李清照,郑智自然听过无数次。但是易安居士这个称号,除了小时候课本之上提过,郑智也没有再在其他地方见过,自然印象不深,对郑智来说还不如晁盖宋江来的出名。

李师师听得郑智疑问,也是一愣,随即皆是道:“易安居士乃前右相赵挺之之子赵明诚妻室,名唤李清照,官人可听过《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便是易安居士所作,居士之《漱玉词》堪称当世第一,大小楼舫皆有传唱,周邦彦便也差上几分。”

李师师解释一番,《漱玉词》乃李清照词集,李清照之词,能传世千年,也是因为李清照笔下文字最动女儿心。李师师对李清照评价如此之高,也是因为李师师女子心思。

词之传世不朽,千百年之后人还能拜读无数,并非都是文人的功劳。青楼女子的功劳其实比文人更大,一曲一曲,皆靠一代一代的清倌人传唱后世。只有这些以唱曲为生的人才会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抄写流传着这些歌词。

郑智闻言恍然大悟:“哦,李清照啊,某知晓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才女也!此人在何处?”

李师师闻言一喜,两眼放光说道:“官人也知这曲《一剪梅》啊,实在写得太好。易安居士就在清池城中,头前听闻居士也到经略府来拜会过,只是官人不在。听老胡说居士就在城南豪客客栈暂住。”

郑智看得李师师模样,当真有些后世追星少女的观感,只道:“师师且稍待,待得我洗漱穿衣,再带师师出门与之一会。”

郑智能理解后世那些追星少女,自然也能理解此时李师师的心思。李清照在这些能通诗文的女子心中,便是一颗璀璨巨星一般。

师师听言,忙道:“奴家服侍官人沐浴。”

徐氏摇了摇头,本还想阻止李师师出门,但是听得两人谈论话语关乎诗词,却是心中些许有些自卑,便道:“官人,你若带师师出门,一定要多加注意,切不可磕碰了。此时腹中胎儿最是脆弱。”

郑智点点头道:“夫人放心,必不叫她磕碰了。且叫人备下热水。”

金翠莲自出门去叫人备热水,徐氏与李师师便来帮郑智卸甲。

东京汴梁。王黼每日思前想后,大概也感觉最近一段时间皇帝赵佶对自己越发不待见了,心中实在有些发慌。

独自一人在家中院内来去踱步,脑中都是近来朝中之事,最近朝中各方大佬每日早朝,皆奏四处为难之事,便叫皇帝赵佶定夺。

大宋之大,州府无数,要找这些茬子自然简单不过。只是这些事情原来大多就在尚书台商议对策,如今这尚书台形同虚设一般,大小事情都往朝堂奏对。如此当真让王黼处境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