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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气氛极为怪异,众人吃着许仕达请的酒,却是都在心中暗暗鄙视着这个许仕达。也连带着把秦桧也鄙视了一番。郑智与秦桧互相争辩,演变成了秦桧要动用手中权力来打压郑智,道理胜负已经一目了然。这秦桧的形象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伶人唱得一曲,许仕达听得难以入耳,心思也是烦乱,当年许仕达也是享受过李师师与一袖的乐音的,此时听得这伶人曲调,自然知道高下。便站起身来往台子一边招了招手。

一个半老徐娘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显然不是那王妈妈,大概是这王妈妈的接班人。

只听许仕达开口道:“这台上之人唱得这般模样岂能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快快换一个人来。”

“还请许相公海涵,矾楼如今便数她唱得最好了。”这妇人连忙解释道。其实也并非台上姑娘唱得多差,而是许仕达自己内心有个对比,才显得这姑娘唱得不那么好。

许仕达听言一怒,开口道:“你这老货也敢来消遣本官,矾楼李大家不在了,不是还有一袖吗?把一袖叫出来,难道你觉得本官给不起银钱不成?”

这妇人听言面色一惊,忙说道:“如今一袖大家寻常不见客了,还请许相公见谅。”

“你这老货什么意思?一袖寻常不见客,意思是本官不值得一见?”许仕达更是怒火中烧,原来不过一个普通士子的时候都能见到一袖,此时身为从五品的朝廷命官却是还见不到了。

妇人大急,连忙说道:“许相公慎言,许相公慎言。”

许仕达与这妇人前后几句话语,说得极快,却是把秦桧惊吓了。站起身来怒道:“许仕达,你瞎说什么胡话呢?还不赶紧坐下。”

许仕达自然是不知关于一袖的事情,但是秦桧可是心知肚明,皇帝赵佶的女人岂能出来见客,这不是吃饱活腻了?

许仕达听得秦桧呵斥自己,不明所以,连忙解释道:“恩相,这矾楼岂能如此欺客,恩相好歹也是御史中丞,如何能受这些伶人轻慢。”

秦桧眼睛瞪着许仕达,却是不知说什么是好,有些事情只能心知,却是哪里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见秦桧竟然起身便往大厅门外而去,已然是又气又怒。

许仕达实在不知自己哪里把这御史中丞得罪了,连忙起身去追,便是追到门口,还回头怒瞪郑智一眼,便是把秦桧此时发怒的原因归结在郑智头上。

秦桧急走出门,几个小厮也连忙跟随上去,也还跟着一个许仕达。

郑智自然也听到了刚才许仕达与妇人的对话,看得秦桧出门而走,自然知道其中缘由,脸上大笑不止。口中还道:“今日可是许相公做东,这许相公都走了,岂不是无人付这酒钱。矾楼竟然也有人敢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