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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前一个快步走来的老者便是王汉之,直有六十六七岁,已然有些老态龙钟。

郑智也快步去迎,这老者郑智见得还有几分眼熟,却是也想不起是谁,拱手只道:“在下河北四州经略使郑智,当面可是江宁知府?”

“老夫王汉之有礼!郑相公此时到得江宁,实在是雪中送炭,有郑相公在此,江宁无忧。”王汉之也拱手客气,面目皆是喜悦。王汉之何须人也?几年前还是尚书省下工部侍郎,随童贯出使辽国。郑智与这王汉之当真还有过一面之缘,便是在蔡京府中外院的时候,王汉之上前与童贯见礼,两人有过匆匆一瞥。

郑智自然是不认得王汉之,但是王汉之却是认得郑智,只因当初郑智在东京蔡京府中那一个风头出得太过潇洒。当初东京献俘,郑智之名便也传得沸沸扬扬。

“王相公客气,你我可是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郑智开口直言道。

“哈哈……郑相公好记性啊,在蔡太师府中的时候,你我倒是见过一面。后来老夫便随童枢密出使辽国,之后就往江南来了。”王汉之话语微微提了一下童贯,自然也是知道郑智便是童贯的亲信,此时也是在交好关系的意思。

果真王汉之一提童贯,郑智脸上一笑,客气道:“王相公,我奉枢密院之命,带兵南下剿贼,还请相公安排一下麾下兄弟们的食宿。”

王汉之哪里还会推辞,忙道:“这是当然,老夫稍后就去安排。头前老夫还在焦头烂额,此时郑相公带兵来了,老夫当高枕无忧啊,郑相公衙内请!”

六十几岁的王汉之作请,郑智连忙上前去扶,两人并肩往衙门里走去,过得门槛,郑智问道:“王相公,不知现在杭州是个什么情况?”

“唉……贼势极大啊,杭州如今已落贼手,两浙制置使陈建战死,廉访使赵约战死。杭州知州赵霆弃城而逃,如今下落不明。宣州、广德、歙州、睦州、杭州皆落敌手,如今这方腊先锋石宝已经北进江宁府境内,幸得郑相公赶来,不然我等还不知如何应对啊。”王汉之一番话语,长吁短叹。

“杨可世将军可过了江宁?”郑智忽然想起了早自己两天出发的杨可世,开口问道。

“杨可世将军倒是几天前乘船路过了江宁,如今在哪里老夫也不知,却是杨将军身边并无多少军将,此时兴许往常州苏州等地调兵去了。”王汉之此时内心轻松不少,也是知道这刚到江宁的郑智不同旁人,是个敢战之辈,更是个悍勇无当的将军,有郑智来援,王汉之内心安定的不少。

郑智听言想了片刻,又问:“江南附近,还有哪里的兵将可用?”

“唉……江南哪里还有可用之兵,本来以为那郭师中能当贼兵,却是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如今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兴许还能与贼一战,便是婺州观察使王禀,王禀如若还不成,江南两浙,再也无兵了。”王汉之说到这个话题,全身一股无力之感。

郑智更是眉头大皱,自己三千骑兵入江南,江南若是没有兵将能配合,如何能打方腊,难道一州一城去攻?或者直捣杭州求决战?

此战当真比西夏之战复杂得多,比剿灭宋江更是复杂十倍不止。实在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