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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个呆的功夫,朋友圈音音那条图文下多个评论。

顾之桥:哎哟,同事是亲的,真大方。

这个顾之桥。

音音回复很快:嫉妒啊,你不可能没有。

顾之桥回以笑脸。

没过两分钟,朋友圈里刷出另外一条。

图片也是草莓和可颂,被人圈起来,文字是:我的,我的,全是我的,全部吃光一个不给别人。

音音评论:神经病。

她女儿私底下一样活泼,只是面对她拘谨着些。

看着手机,程充和发笑,方才那一点点不快,随顾之桥发癫式的独占消散。

从山庄搬回两包文件,一包留在办公室,一包带回家。一个人做事,效率不高,每天抽空整理一些,好几天过去了,才找到那个朋友来询问有没有寄存物的小姑娘。

小姑娘用的假名,浅浅,相当不走心,性别填的是男,之前翻查几次没找到,就是因为性别,手机号码是唯一的识别记号。寄存物品是个u盘,备注一栏写着:人说走就走,不知相恋几年的情书能保存多久,不同意作为展示品。寄存期限是十年,可能是u盘的寿命。

为防止意外发生,比如寄存时间到了但是电话找不到寄存人,博物馆会要求寄存人填写一个紧急联络人。在紧急联络人失联的情况下,合约允许博物馆自行处理寄存物品。

将紧急联络人号码输入excel,程充和指尖凝住,仿佛被吸附在键盘上。

那个手机号码,熟悉又陌生。熟悉到曾经倒背如流,陌生到如今要在心里念上几遍才想起它曾经的熟悉。

人的记忆如此脆弱不可靠,这才过了多久,她对这行数字已不复往日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