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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大名王汪,名字来源于父母的姓氏,一边一个,谁都不吃亏。连名带姓叫太过滑稽,所以在不是总的时候大家叫她wanda,现在大家称呼她王总。女人四十一枝花,用在王总身上再妥帖不过。她一手撑在隔板上,很有几分蔷薇花的样子,美艳又凌厉。

路轻舟不是她的手下,但是大家同一个公司,又是老员工,项目间经常借调,一来二去,也有几分熟络。领导开口,她马上应下:“一句话。”

三人跑去隔壁楼下东京食尚吃套餐,说是说叫路轻舟请客,实际还是王汪买单。

点完单,顾之桥定定地坐在那发呆,从大理回来之后发呆就是她的常态。

王汪扫过她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笑了一笑。

一起工作好几年,大家知根知底,尤其顾之桥一进公司就被分在王汪手下干活,日常出差、加班、团建、统统都在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时,刨开睡觉和通勤,相处最多的就是同事,就算再也不想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的人,也难免和同事更熟悉。

性取向这种东西,在传媒公司不算啥事,随便抬头低头就能见到lgbtq,除非老板本人是深柜,否则只要你干活,就是爱人兽,大家最多当笑料。

顾之桥结婚,王汪当然晓得,当时就觉得她这婚结得儿戏,至于她老婆,她也见过几次,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是一路人。小姑娘漂亮是漂亮的,但是太焦虑,随时随地能把自己和周围人逼疯的那种焦虑。她一直以为顾之桥是见色起意,平常那么懒散一个人,偏偏找个一板一眼进取过头的,不是为色还能是为什么。

本来要问手下讨手信,见到她戒指没了,王汪便不再提,随口问:“你们听说过失恋博物馆吗?”

问题一出口,见顾之桥一怔,一口蒸蛋烫到嘴,她又笑出来。

路轻舟拍马屁。“王总火眼金睛。”

王汪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是存心的。最近有个客户,他们之前的业务之一是失恋物品寄存。要是你们失恋了,会去寄存东西吗?”

“不会。”

“不会。”

王汪意外,“那你们怎么处理前任的东西,那些纪念品。”

路轻舟说:“我没处理过,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扔了吧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