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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音放下筷子,“小桥,你忘了司机说老板是个大美人。”

昨晚那个女人算不上大美人,身材不过中等匀称,不高不矮,没有大长腿和翘臀,穿衣打扮亦不算入时,传统东方面孔,五官较为扁平。声音至寻常不过,不高亢、不沙哑、不妩媚、不软萌,任何声带正常的人都能发出那种声音,当然也不难听。

尽管她眼睛闪亮如星,笑容真挚不羁,举手投足洒脱自然,看向你时似蕴有万语千言。可顾之桥固执地认为,她不是大美人,甚至可能不是林涵音的母亲。

一个潇洒的母亲,怎么会有一板一眼的女儿。

“那个服务员也说程姐漂亮。我妈姓程,叫程充和。”

“名字很好听,像大户人家出来的。”

“有关联?”

“有,你看我爹妈,不是国就是建,要么是红,全工人阶级。有你妈的照片吗?”

林涵音摇头,“爸爸全烧了。”

嚯,如此决绝,一点念想都不愿留给女儿。这样的男人,早离开早超生。

顾之桥见过林建学三次,以林涵音朋友的身份。

见面谈不上欢喜,林建学态度不咸不淡,有些警惕,像是她随时会把他女儿带走。这种表情经常在罪案类美剧出现。面对林建学总像是面对着一堵墙,砌得结结实实密不透风的墙,所以林涵音的妈说窒息,她懂得。不是修辞手法,而是真切的感受。

再说生活在一起那么久,如果能好聚好散,谁会愿意撕破脸,不告而别。

等回到客栈,黄头发小姑娘正招呼一对外国人,点头哈腰,笑容亲切,一点看不出上午不情不愿的样子。

顾之桥最讨厌差别对待,不待林涵音发作,她先冷笑。等那对背着大包明显不会住店的外国人走了,她才说:“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在脸上雕那字。”

“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