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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这不可能,黄太监深受陛下宠信……胡老爷听说什么消息了?”赖望喜有点惊恐,还有点兴奋。

“朱恒执掌南司二十余年,又没犯特别大的错误,突然被撤,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靠山倒了。再加上宫里发生的事情……总之黄赐肯定是完蛋了,只是消息还没有公布而已。”胡桂扬肯定地说。

那天晚上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另外三人谁也不知道,因此没法确认或是否认,只是觉得胡桂扬实在大胆,竟然敢在锦衣卫里妄议宫中之事。

赖望喜尤其害怕,突然冲到门口,向外面张望了几眼,小心地关上门,低声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胡桂扬付之一笑,“新任镇抚名叫梁秀,是个病歪歪的年轻人,你们谁知道他的来历?”

对面三人全都摇头,谁也没听说过这位梁秀。

“那咱们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推测:南司负责寻仙访道,主管镇抚肯定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官吏,对吧?”

袁茂马上道:“没错,就连缇帅都不能轻易动这个位置,南司镇抚向来由宫中直接任命,以防秘事外泄。”

“云丹从前与南司关系密切,他一出事,南司镇抚就换人,所以我说上面的大靠山倒了。老赖,你说说,云丹在宫里的靠山是谁?”

赖望喜听得傻了,在御马监,可从来没有任何人敢于公开讨论宫里的事情,“云丹……好像还真是黄赐一伙的,但他几年前转投汪督公……哦……”

赖望喜平时不敢乱想,如今一想就明白了,云丹投靠汪直是假,背后的主子还是司礼太监黄赐。

猜测有了脉络,樊大坚也兴奋起来,“不用问,新任梁镇抚肯定也是宫里某位太监的亲信,难道是汪厂公?”

汪直同时掌管御马监和西厂,因此两人一个称“督公”,一个叫“厂公”,总是改不过来。

“若是汪直的人,就该逼着我去查案,而不是负责扫地。宫里权宦众多,黄赐倒下,肯定还有别人能与汪直分庭抗礼。”

三人全都看向赖望喜,只有他对这种事情最为了解。

赖望喜苦笑,推辞道:“我在御马监的时候,从来不议论宫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