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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东赤还小,不懂她为何会那样,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好好的一个人,疯起来会那么可怕。她把东赤跟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有时会痴痴地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有时会声嘶力竭地大喊,说各种胡话。

她会抓住年幼的东赤,死死揪着东赤的头发,毫不心软地把女儿的脑袋往地上砸,一下又一下。

她拿着刀子往东赤身上比划,问东赤是谁。

如果东赤回答了,她就会继续打,如果不回答,她就会真动刀子。

起先东赤会避让,慢慢的就不会了,每次明溪把她伤了之后,就会逐渐清醒过来,再后悔不迭地给她疗伤。

母女俩就这般相互折磨,直到容月出现的那一天。

容月和明溪向来水火不容,出事以后,这人就从来没出现在母女俩眼前过,直至明溪差点将东赤打死,容月才受白若尘的嘱托过来。

东赤是知道容月的,清楚这人是明溪的死敌,但因着没接触过,便小心地躲在门后,都不敢现身。

容月是不愿意来的,走了过场就要离开,可见到她木讷地躲着,就故意去逗耍她。

她不懂事,以为这是要伤害自己,就恶狠狠抓了容月两道,还用力一口咬在这人手臂上。

容月吃痛,却强忍着没把她甩开,或是出手伤人,而是使力钳住她的下巴,硬生生逼得她松口。

她那一口下嘴真够狠,都咬出血了。

容月来气,将她的脸揉得发红,又手欠地弄乱她的头发,好笑地骂道:“没爹的小崽子,还挺狠的,你娘这么教你的?”

明溪地位不低,哪怕疯魔了,也没人敢这么明晃晃地骂东赤,那些人只会在私下里悄悄说,那个没爹的种,或是各种妄议,半是感慨半是嘲讽。

容月说的话与那些人一样,但又有不同,她脸上无甚表情,没把东赤当回事儿,没有讥讽,也没有同情和可怜。

东赤紧了紧手,抬起脑袋看了会儿,没有吭声,还是躲开了,沉默以对。

容月心眼儿小,不拿她当孩子对待,把她拎起来,低头居高临下地问:“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