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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好像不论如何都不太对劲。她承接下了白姝的放肆,任由这人在自己身上撒野,吻也好,还是刚刚那轻轻的吮咬也罢,总之没立即拒绝或排斥,都默许般受着了,大有放任的意思。

她是重活一次的人,这一世不如三千年前利落洒脱,不会再像那年逐白姝离开师门那样,对方不走就自己狠心离开,一分别就是多年。她好像有了束缚,被一张无形的网缠住,且自己都舍不得挣脱。

这种感觉实在是矛盾,怪异至极。

沐青没能真正领略沉浸过世俗的情。爱,如同被雾障遮了眼,分辨不清,只能随心行事,时不时都会遵从心底的所向,所以才会如此纵容身前这个孽障以下犯上。

白姝没有回话,早已习惯她这般反应,随即抬起她的下巴,又挨了上去,索求无度地撰取她的气息。这人占有欲太强,直白得毫不掩饰,一边在沐青唇上辗转,一边说:“师尊还没回答我的话。”

“……”沐青扬了扬白细的脖颈,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

白姝说:“他给了你一张帖子。”

“那是陆夫人给的,她下个月生辰。”

“可你又给了他灵符。”白姝道,好像特别在意这个,语气中的妒意之明显。

以前的沐青哪会对弟子这么好,即便是打小就跟着她的白姝,也不过是在小的时候能讨到点甜头,大了就不行了。那时沐青一贯不近人情,更不讲什么师徒情意,可如今却全然不一样了,她虽然对陆傅言比较冷淡,但还是会关心这个徒弟,那样的行径在白姝看来实在是刺眼。

三千年前是容月,现今是陆傅言,即使沐青无意,可白姝还是在乎。

她行遍了山川,在望不见头的艰难时光中辗转,独自守了那么多年,孤注一掷才能重新拥有沐青,自是见不得沐青对别人有半点好。

沐青愣了愣,俨然没料到她会在意这个。

师徒俩那么亲密无间过,可从来都没捅破窗户纸,即便在床上有过不该有的念想,情至深处缠着对方难分难舍,但有的话终究没说出来过,未有一句情意有关的话,更不会直接表现出这种情绪来。

沐青想不出话来回应,黑夜成了遮挡,不让她的迟缓暴露出来,她张了张嘴,良久,淡声说道:“陆家主曾于我有恩,此次危机四伏,若他出了意外……”

话说到一半又停止,解释仿佛有些多余,不是因为陆傅言,而是这不像她,按她的性子,应该直接不回答才是,如此解释反而像是在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