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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白姝不懂,白瞎人家一番好意。这孽障心眼儿小还死记仇,至今都记挂着阿良满口夸陆傅言的事,她心高气傲地甩开脸,斜睨着对方,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把人家晾着。

不多时,欲弯身把兔子抱起来。

“哎,别碰!”阿良赶紧出声阻止,将人拉住。

白姝不解地看过去,不明白他在大声叫唤什么,一惊一乍的。

阿良解释说:“你才来这里不久,应该还不清楚,这里有一只白狐知道吗?这是它的稀罕宝贝,那崽子脾气不好,娇纵得很,发起怒来就要挠人。它应当是出去了,不然撞见了肯定要恼,反正不要碰就是了。”

察觉到他在说自己,白姝止住动作,听到“脾气不好”“娇纵”,当即有些不高兴,好看的脸登时山雨欲来,眸子亦沉郁深不见底。

偏生阿良不会看脸色,以为她这是刚入门,改不了娇气的性格,听不得人家一星半点的念叨。初入大门大派的弟子多少都有这毛病,全都以为自己是天纵奇才,往往鼻子比眼高,当自个儿天下无二,基本都要经历一番毒打才会认清现实。

这种人他见多了,于是一点都不在意,笑吟吟地问:“师妹今日可曾见到长宁长老了?”

这小子挂念着拜师传闻,想探探口风,八卦八卦。

白姝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不打算理会,见他还不走,便语气生硬地反问:“你……来做什么?”

阿良脾性温和,晃晃手中的篮子,将盖在上面的软布揭开,“喏,过来送吃的给白狐,它喜欢这个。”

里头全是白姝爱吃的,软甜香糯的糕点。他倒是有心,带这么多来,生怕不够吃。

望见一篮子的可口吃食,白姝霎时不做怎么回应,她不懂凡人那一套处世方式,不论做事还是情绪都来得直白,高兴就撒欢,愤怒就亮爪子龇牙,以为自己还在跟阿良闹矛盾呢,对方却笑意吟吟地提着一篮子吃的过来。

她偃旗息鼓了,一时语塞。

阿良没瞧见她的不对劲,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话,时不时就套近乎,问她哪儿的人,现今住在哪个院,如此云云。

这般示好让白姝有些别扭,故作矜持地端了会儿架子,亦不再拿捏着,好些问题都回答不上来,有些甚至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能说个大概。

以为她这是不愿意露底,阿良知趣没再问,见白姝腰上什么都没有,他就知道拜师任重而道远,走前还鼓励了两句。毕竟这么多年了,执着拜师的弟子中,白姝是唯一一个能踏进隐月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