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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耳他扼守着欧非之间的重要海路,过去的战争总是围绕海战和海陆攻防战,但是随着军事科技与战争意识的进步,战争模式已从平面转为立体,诞生时间最短的空军已然成为最重要和最具决定性的兵种。马耳他与奥特朗托海峡的直线距离接近600公里,与奥匈帝国最近的空军基地相距650公里,而现役和轰炸机的有效作战半径通常都在800公里以上。不过,如果奥匈帝国航空部队想要袭击马耳他而不被部署在意大利本土南部的战斗机拦截,那就必须绕个大弯过来,如此一来,作战航程就已经超过了陆基战斗机的正常作战半径。

单独应付奥匈帝国的威胁,意大利皇家空军不会觉得有太大的压力,但新联合王国却是个非比寻常的对手。奥特朗托海峡一战,他们仅仅出动两百多架舰载机,便把随时可以召来几百架战斗机保护的意大利主力舰队给炸了个灰头土脸。基于新联合王国海军特遣战斗舰队的存在,马耳他遭到敌军空袭的可能性陡增,所以莫雷蒂将军给联队所属的三个大队分派了紧凑的值班备勤任务,令第1大队专门负责远程警戒,第2大队负责近程巡逻,第3大队随时候命出击。全体飞行员取消休假,当然了,作战津贴也由即日起开始发放。

作战部署会议结束后,意大利皇家空军中尉埃尔南·加洛帕紧跟着达尼埃莱·帕瓦里尼上尉走出战斗值班室的大门。这对搭档相识已有十年,加入第5战斗机联队也超过了八年,如他们一般长期服役的飞行人员在意大利皇家空军比比皆是。一方面,意大利皇家空军飞行员的薪金待遇非常不错,较陆海军同级别军官高出50以上,晋升的空间也相对更大一些;另一方面,近年来意大利的经济形势时好时坏,民用航空公司的经营尚不稳定,很难为退役飞行员提供长期稳定的工作,再加上航空公司偏好于聘请德国飞行员,意大利皇家空军最优秀的飞行员大多都会服役到强制退役年龄,这无疑使意军航空部队的战斗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障。

“看来我们很快要有跟爱尔兰人交手的机会了。”小个子的加洛帕中尉嘀咕道,“瞧瞧战场上究竟是他们强大,还是我们厉害!”

帕瓦里尼上尉转头瞥了眼他的搭档:“去年秋季联合演习的结果虽然存在一些主观上的原因,但归结起来,他们的‘百舌鸟’确实要略胜我们的‘半人马座’一筹,所以在空中遇到他们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能有一丁点儿的疏忽。”

“我知道,爱尔兰飞行员确实很难对付,但我总觉得他们的威名有些言过其实。”加洛帕中尉说道,“此战我们若是能够取胜,便将打破他们战无不胜的神话。”

帕瓦里尼上尉的心态俨然没有搭档这般积极乐观,他压低声音:“爱尔兰人跟奥匈帝国一同参战还不算最糟糕的,要是他们把西班牙也拉进来,我们的情况就很麻烦了。”

加洛帕中尉却不以为然:“你说的是半个世纪前被美国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西班牙?就他们那几条战船,还不够我们的舰队塞牙缝吧!”

帕瓦里尼上尉稍稍放慢脚步:“我担心的不是西班牙的军队,而是他们在大西洋和地中海沿岸的军事基地,一旦这些基地为爱尔兰人所用,那我们面对的可不止是爱尔兰人的派遣舰队,而有可能是他们动员后的强大海空军了!”

说着说着,两人来到了停机坪,并在那两架编号为129-5和129-6的菲亚特g55“半人马座”前停了下来。这款线条流畅的单发单座战斗机与马基c205同为意大利皇家空军的现役主力战斗机,自40年代中期服役以来,深受意大利飞行员的喜爱,尽管在多次联合演习中败给同时期设计生产的德制g-60和爱制ir-44,仍被视为活塞动力时代最出色的意大利战斗机。

“嘿,伙计们,帮我把炮口擦干净些,没准今天就要开荤了!”加洛帕中尉冲着忙碌中的地勤人员打趣道。

这里的地勤人员大多是相处多年的老面孔,他们一脸轻松地干着手里的活儿,其中一人咧嘴道:“奥军飞机敢到这里来?借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来吧!”

这话引得周围的地勤人员都笑了起来。

加洛帕中尉高声应道:“奥地利人不敢,爱尔兰人可难说!”

那名地勤人员挥舞扳手道:“只要那些自负的爱兰人敢来,中尉先生,不必给他们留情面,来多少打下多少!”

帕瓦里尼上尉没有理会他们这种无趣的交谈,而是径直爬上座机,照例对仪表管线检视了一遍。就在这时,基地的防空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