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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新联合王国海军的红龙级驱逐舰,每一艘都配备了两座四联装火箭式深弹发射器,四枚火箭式深弹能够在5秒之内全部射出,而标准的人工再装填时间是30秒,训练有素的舰员们完全可以达到每分钟两次的爆发射速。按照每枚火箭式间隔3米的战斗密度计算,一艘红龙级驱逐舰每分钟可形成42米x3米的密集覆盖区或84米x3米的标准覆盖区,通过持续攻击对付一艘慢速规避深弹攻击的潜艇,在理论上有着绝对的命中率——一艘红龙级驱逐舰最多可以搭载960枚火箭式反潜深弹,而新联合王国海军装备的红龙级驱逐舰,标准战斗符合是搭载720枚!

一切部署妥当,戴维斯少校才令信号兵向编队领舰“戈尔韦”号通报他们发现水下目标并将展开反潜攻击的情况。此时正处于演习所模拟的战斗状态,“卡迪夫”号有在出现敌情时自行判断形势并采取紧急措施的权力,而“戈尔韦”号作为编队领舰,可以授权或限制“卡迪夫”号进行单独行动,也可以要求其协同自己展开行动。

锁定目标方位,计算射击参数,三轮疾速射发出,所有这一切都在“戈尔韦”号做出回复之前完成。24枚火箭式深弹逐次入水,形成了一条难以逾越的水下栅栏——潜航中的潜艇虽然无法观察到深弹落水的情况,但可以通过声呐设备推断其落点,从而做出相应的规避动作,而实施反潜攻击的驱逐舰则同样通过声呐跟踪潜艇运行状况,引导反潜部门调整深弹投射位置。

此时木已成舟,“戈尔韦”号遂发出了“你舰先行反潜我舰随后策应”的灯语讯息,它很快撇下了那艘悬挂黄旗且已完全中止了战斗行动的苏俄潜艇,转身前来支援“卡迪夫”号。无论是在爱尔兰海军,还是如今的新联合王国海军,技术性的协同作战始终放在了比单打独斗更受重视和鼓励的位置,而一加一的实际效果多数时候都大于二,这点在爱尔兰职业军人的意识里已经牢固扎根,相较而言,威尔士的军官们更推崇英国式的个人英雄主义,但又不像美国军官那样勇于质疑和反驳上级做出的决策。

不等“戈尔韦”号占据深弹发射阵位,“卡迪夫”号的声呐部门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在深弹攻击区域侦测到了硬物撞击产生的声波!

戴维斯少校当即命令通讯兵向“卡迪夫”号发出“我舰命中敌潜艇”的灯语讯息。

几分钟之后,有些出人意料的,又有一艘苏俄潜艇浮上了海面。不过,这艘潜艇的艇员并不像前一艘的同伴们那样悠哉,他们飞快地钻出舱门,然后奔向甲板炮和机关炮战位。对于艇上发生的一切,两艘新联合王国驱逐舰的指挥官们都看在眼里,既然演习没有界定潜艇遭深弹攻击后哪种情况是“战沉”,哪种情况是“受创”,苏俄潜艇有权进行“受伤上浮作战”的科目操演。

面对这艘“负隅顽抗”的防御方潜艇,两艘红龙级驱逐舰几乎在同一时间开火。在苏俄潜艇的甲板炮发声之前,“戈尔韦”号完成了一轮三发疾速射,“加迪夫”号的位置距离目标不足500米,双联装127毫米舰炮全力轰击目标,此时已经发炮四轮。以新联合王国海军当前火控雷达、稳定仪、机械式弹道计算器的技术水平,一艘配置齐全、舰员合格的驱逐舰,即便是在非常恶劣的海况下,500米对潜艇类目标的射击命中率也在5以上,这意味着“加迪夫”号已至少取得了一次直接命中,而127毫米口径的炮弹——不论是通用榴弹、穿甲弹、对空霰弹还是燃烧弹,都足以对一艘千余吨的潜艇构成致命伤。

在艇员们操纵甲板炮和机关炮的同时,那艘苏俄潜艇还突施冷箭,两条若隐若现的鱼雷航迹朝着距之较近的“加迪夫”号延伸而去。这艘以威尔士舰员为主体的红龙级驱逐舰上,反潜瞭望员和声呐兵几乎同时发现了来袭的鱼雷,紧急转向的警报声旋即响彻全舰。因实施反潜作战任务,“加迪夫”号的航速还不到极速的一半,但这种2000吨级驱逐舰相较于一些国家热衷发展的3000吨级驱逐舰,绝对航速虽然要逊色一些,但海上机动性能却达到了优异的水准,在预警充分的情况下,它一面向身后抛出磁·声干扰器,一面从容不迫地转向规避,毫无压力地避开了苏俄潜艇射来的演习用鱼雷。转向之时,三组双联装127毫米炮迅速调,黑洞洞的炮口恶狠狠地盯住距离越来越近的苏俄潜艇。

由于是常规的非实弹演习,舰炮的攻击无法通过弹道来确认效果,但鱼雷就不同了。舰上的鱼雷指挥官熟练地解算出了射击参数,而鱼雷兵们在接到指令后只用了30秒时间就完成了鱼雷发射前的设定调整工作,只待戴维斯少校一声令下,4条高航速、低深度设定的533毫米声导鱼雷便依次从一号鱼雷发射器组射出,而此时“加迪夫”号与目标潜艇只有300多米,双方通过望远镜已能清楚看到对方的面孔!

发现对方的鱼雷几乎贴着海面窜了过来,其轨迹形成了一组完美的扇面,苏俄潜艇上的军官和艇员们顿时忙乱起来。尽管他们的潜艇已经启动了柴油发动机,可航速还才提升到10节左右,紧急转向的效率低的让人抓狂,那格外修长的艇身就这样暴露在了对手的鱼雷面前。最后关头,苏俄艇员给他们的机关炮装入实弹,试图拦截那些迅速逼近的鱼雷,可惜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到头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中一条鱼雷猛地撞上潜艇。虽然演习用的鱼雷并不会爆炸,但在航行受阻之时,它们会浮上水面,并且冒出红色的信号烟。见此情形,苏俄潜艇上的艇员们终于放弃了无用的抵抗,老老实实地挂出了一面黄旗。

“卡迪夫”号驱逐舰上,看到鱼雷命中目标后释放的红烟与对方挂出的黄旗在风雪交加的海面上竞相斗“艳”,军官舰员们纷纷击掌相庆。战斗舰桥里,无论是年轻气盛的古伦德斯中尉,还是沉稳老练的戴维斯少校,脸上莫不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哈,还是这样的战斗最痛快了!”古伦德斯笑道,“瞧瞧,那些俄国人在打捞我们的鱼雷,是想看看我们又在里面用上了什么新技术么?”

戴维斯少校不急不忙地说:“这种声导鱼雷,我们几年前就大批量的提供给了他们,据说他们一直在努力仿造,但没有获得成功。此次演习之前,上面特意交待,如果碰到这种情况,尽管让他们捞去吧!有些技术不是简单模仿就能获得的,没有完备而先进的工业作为支撑,就算把全套图纸给他们也没用。”

第104章 雪中恶魔

茫茫风雪中,在南巴伦支海的上空,4架机身和机翼涂有红色五星的活塞式单翼飞机以松散编队朝着西北方飞行。领机座舱里,苏俄海军第14航空团指挥官、苏俄飞行勋章获得者阿列克塞·蒂格列夫上校瞪大双眼观察四周。天气本就糟糕透了,向来工作稳定的无线电通讯器居然罢工了,郁闷之至,烦躁情绪正在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