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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使共有四人,领头的是他当初造访爱尔兰时见过面的“皮尔斯”。就夏树所知道的情况,这个黑头发、高鼻子,言行得体、思维敏捷的中年人在爱尔兰共和党人兄弟会处在核心权力层的边缘,是个重要但不绝对的人物。

夏树安排的会谈地点不在勃兰登堡,他力邀这些爱尔兰朋友前往自己在布罗姆堡的王子领地,且搭乘的交通工具不是常见的汽车火车,而是轰炸过巴黎的容克-iv型飞机。

到了夏树的城堡,宽松舒适的环境,红酒配雪茄的享受,友好轻松的气氛很快烘托起来。

“我们拥有8000名合格的战士,而英国人在爱尔兰只有3500人,可以肯定的是,起义之后,一大半的爱尔兰人都会积极响应,我们将在一个星期之内占领爱尔兰三分之二以上的地区,歼灭大部分英军部队,然后集中兵力进攻北部。只要你们能封锁贝尔法斯特等几个主要港口,不让英国军队迅速增援爱尔兰,不出三个星期,我们就能控制整个爱尔兰,进而宣布爱尔兰光荣独立。”

“皮尔斯”的语气十分自信,但这种信心的来源跟威廉二世截然不同,它并非建立在强大的国力和军力上,而是出于强烈的民族意愿。

夏树想了想,温缓地对他说:“我们虽然接连打败了英国海军,但他们的海上力量并没有被彻底击垮,以德国海军目前的实力,持续封锁爱尔兰海域是不现实的,就算我们把主力舰队开到贝尔法斯特,英国人也还是有很多办法将陆战部队运过爱尔兰海。”

“皮尔斯”很认真地盯着夏树看,脑袋里显然是在琢磨这番话的深意。

夏树不急不忙地补充道:“三次海战,我们把英国主力舰队打成了残废,可是英国海军还拥有数量庞大的鱼雷艇和潜艇,如果我们把舰队开到爱尔兰海,用不了几个晚上,德国海军就重新回到上个世纪了!”

这时候,“皮尔斯”之外的三个爱尔兰人当中,年纪最轻但眼神最为灵活的青年恭维道:“尊敬的约阿希姆王子殿下,我们都知道,您是德国海军的绝世天才,肯定会有办法阻止英国人向爱尔兰运送部队——至少不让他们大规模运送部队和火炮。”

夏树淡然笑道:“办法当然有,但如我刚才所说,我们肯定不能完全阻止英军运送兵员。另外一点……就在不久之前,我们的海军陆战部队在法国北部跟英国远征军交了手,以我个人的感觉,英国正规军的实力很强,在对等条件下不逊于最好的德国军队。”

另一个蓄髭的爱尔兰使者立即反问:“殿下是担心我们的志愿军打不过驻扎在爱尔兰的英国军队?”

在战争爆发以前,德国不但通过秘密途径向爱尔兰共和党人兄弟会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和武器援助,后期还派出军事教官帮助他们训练士兵,而根据德国教官们的评估,多数爱尔兰志愿军士兵的战斗水准只相当于德军预备兵——毕竟他们只接受了相对短期的军事训练,军官们的素质和能力更无法同职业军官相提并论。

正因为这些爱尔兰人有着敏感的自尊,夏树才没有正面直言,而他的回答依然有意照顾对方,尤其是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内心活动十分强烈的“皮尔斯”。

“德国舰队之所以能够连续打败更加强大的英国舰队,有个很重要的诀窍——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我们会把最悲观的情况考虑进去,这样一来,实际战斗的形势永远比我们预计的要好。”

蓄髭的爱尔兰使者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这意味着他根本没有理解夏树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言谈之间,谁是聪明人,谁是普通人,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

“皮尔斯”开口道:“我理解殿下的意思,在爱尔兰人的独立战争中,德国军队很有直接参战的必要,其实我们商讨的意见也是如此——我们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个团的德国正规军登陆爱尔兰,帮助我们取得百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