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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拿下这场战斗的胜利,攻取法军阵地是非常关键的一环。海军步兵们开始抛掷木柄手榴弹,手劲大的能够将它们直接丢进法军堑壕。擎着进攻大旗进入战争的法国军队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攻击性武器的研发和装备上,手雷和重炮一样被视为是防御性武器,配发给前线士兵的手雷数量稀少。面对德军士兵投出的手榴弹,桥头阵地里的法军士兵没办法用相同的方式还击。一连串的爆炸过后,他们的正面阻击火力近乎停滞。

随着军官一声号令,跟在战车后面的德军士兵们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可他们刚刚冲出桥头便遭到了法军野战炮的直接轰击。在榴霰弹的密集打击下,冲在最前面的二十多名海军步兵竟有十五、六人惨遭杀伤,榴霰弹里爆射出的钢珠打在胡伯特-13正面,居然也留下了好些个凹坑。看到己方的步兵惨遭屠戮,德军战车成员怒不可遏,他们将炮管摇到最大仰角,向法军野战炮所在位置射出愤怒的炮火。

不少德军士兵俨然是被榴霰弹的可怕杀伤场面给吓懵了,趴在地上不敢前进,只有七八名海军步兵勇猛异常地继续往前冲,而在冲进法军堑壕之前,他们竟只有一人被敌人的枪弹击倒,余下的人毅然进入到情况不甚明了的法军阵地。受此鼓舞,又一群德国海军步兵在几名军官的带领下勇不可挡地向前冲去。他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和走钢丝的心态完成了从桥头到法军堑壕这一小段死亡路程,而一旦打起近战,装备较多自动和半自动武器的德国海军步兵将开启他们的无敌模式,将法国守军彻底逐出阵地。

第14章 决心至上

日过正午,索姆河畔,胡蒂尔将军和他的参谋人员举目观望河对岸的城区。仅仅半日,无情的战火便将历史悠久的亚眠变成了狼烟籍籍、瓦砾遍地的惨淡模样,而德国人显然不会为此感到痛心疾首,让这些海军陆战军官心惊肉跳是己方部队的伤亡数字。根据各部初步上报的估计情况,在攻克法军外围阵地的过程中,第1海军陆战旅伤亡400多人,而到了亚眠防线,伤亡数量赫然超过两千,接下来强渡索姆河、突击亚眠主要城区,第1、第2海军陆战旅的伤亡数飙升至4000。也就是说,从黎明到现在,德国第1陆战师的战斗减员约七千,减员率接近四分之一!

在取得速攻成效的同时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第1陆战师指挥官胡蒂尔将军除下令之外几乎不发一言,钢铁一样冷毅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而夏树在战斗期间习惯于默默思考,两位将官的集体噤声使得师部的气氛颇为凝重,不少参谋军官都面带郁色,下级军官和军士们见此情形,莫不以为此战前景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

这场意义深远的战役还未结束,训练和装备水平相比现役陆军部队毫不逊色的海军步兵就已蒙受如此大的损伤,在夏树看来,这倒不意味着海军陆战部队难以承受西线的陆上作战强度,只能说一战时期的陆上战场确实不负绞肉机的恶名。

担任一线突击任务的两个海军步兵旅出现了较大的战斗减员,有些营连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可当第1海军陆战旅的指挥官第二次打电话来确认作战命令时,夏树的答复依然简略而干脆:继续进攻。不仅因为满员齐装的第3海军陆战旅正蓄力待发,更因为战车部队仍保有较强的实力。战斗中,30辆胡伯特-13仅有4辆为法军所毁,虽然还有11辆不同程度受伤或出现机械故障,有弗里德里希船厂的专业维修团队实施战场保障,它们用不了很长时间就能重新投入战斗。

索姆河的东岸的一间诊所外,刚刚接受完战地治疗的德军伤兵坐在路旁的树荫下,等着医疗车辆将他们送往后方医院。在他们当中,汉斯·费尔里希显得非常普通,而随着麻醉剂的效用逐渐消失,他不住地皱眉头,嘴里却一声不哼。

眼前的道路上,时不时走过一队队军容齐整的海军步兵,看到这些正奔赴战场的同伴,伤号们的眼神很是复杂,既羡慕他们的健康完整的身体,又为他们的命运感到忐忑。

费尔里希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遂高声喊道:“嘿,达特!”

那名身背步枪的高个子士兵转过头,眉梢顿时扬了起来:“噢嗬,这不是一旅的无敌前锋汉斯吗?你的腿这是……”

“被法国佬的机枪打了两个孔。”费尔里希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他的右大腿缠着厚厚纱布的大腿,军医已经替他缝合了伤口——值得庆幸的是,射中大腿的两发机枪子弹全部贯穿而过,没有伤及筋骨,伤愈之后应能恢复正常的运动能力。

“以你的灵巧步伐居然没躲过?”那高个子士兵戏谑地说道。三个海军陆战旅当中,第3海军陆战旅组建时间最晚,人员编配虽无区别,但武器装备却有所不及,目前该旅还有两个步兵团在使用一线部队淘汰下来的1888式骑枪。由于枪管过短,这种骑枪的射击性能较毛瑟98az卡宾枪有一定的差距。这种差距在中近距离的战斗中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它更多是给官兵们一种高低有别心理暗示。事实上,1913年至1914年,整个德国都在扩军备战,即便不算外销订单,毛瑟工厂制造的步枪也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费尔里希撇了撇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高个子士兵并没有离开队伍,他渐行渐远,说话的音量也随之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