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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艾莎显然已将之前的紧张抛之脑后。

在夏树的操控下,飞机平稳下降到了仅比树梢略高的高度。当它带着震耳的轰鸣声和强劲的气浪飞过时,女士们果然掩口惊叫起来。

夏树和艾莎在机舱里哈哈大笑。

拉起,转向,下降。就在这时,自投产以来还没出过严重事故的容克-i-c在从树林上空掠过时竟毫无征兆地抖动起来。为免撞树,夏树连忙用力往后拉操纵杆,但它居然像锈住了一样纹丝不动。夏树大惊,但这个时候已没有更多的办法来避免危险,飞机的飞行高度继续下降,螺旋桨开始碰触树梢,绞碎的枝叶扑面而来,夏树双手紧紧拉着操纵杆,任由这些杂物划在脸上热辣辣的,而机身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后座的艾莎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她惊声尖叫起来,但木头折断的嘎吱声响迅速掩盖了她的声音。夏树眼睁睁看着左侧机翼的一大段“消失”了,右侧机翼很快也变得所剩无几,只剩下机身继续以数十公里的时速朝前坠去……

……

与大多数电影情节不同,夏树没有昏迷过去直到在病床上醒来,经过了短暂的思维短路,他很快恢复了清醒意识——无比幸运的是,飞机在坠落过程中没有当头撞上树干,而是借助树木的繁茂枝条不断减速,最终落在了林间的松软泥土地上。左腿传来的钻心疼痛传递给夏树一个重要信息:结果不算太坏但也不算太好。

“艾莎!艾莎!”在腿部被机舱卡住的情况下,夏树只能侧身转头去看后座之人。小萝莉怔怔地坐在那里,左边脸颊完好无损,右边却满是鲜血。看到这个场景,夏树顿时懊悔无比:自己干了一件鲁莽的蠢事!

这是一时昏头所致?

仍在飞速运转的思维冷静地告诉夏树,这并非一时之失。1904年基尔军港节联合操演时驾艇反击英国巡洋舰的挑衅,1905年英王杯水上竞速赛为赢赌约而超速驾驶,1908年使用尚处试验阶段的降落伞在伦敦潇洒一跃……“年少轻狂”在他这个自认为成熟的霍亨索伦天才身上毕现无疑!

若是自己成了残废,艾莎就此破相……

夏树简直不敢往下想。

等待救援的十几分钟,他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人们撬开座舱将自己救出的过程中,夏树的目光始终紧盯着艾莎,唯恐自己就此毁掉了一个女孩的人生。

还好,拭去鲜血之后,白皙俊秀的脸庞只有几条细微的划痕,较深的伤口位于耳鬓上方,只要不受感染,对她今后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前提是这次事故不会在她心理留下无法克服的障碍。

夏树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您的腿骨折了,应能愈合,但需要休养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