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终是将眼一阖,叹出一口气来,表示认了。之后便命管家去准备慰问的礼品,一应物什皆是捡着库房里最珍贵的,许多是御赐宝物,自己都未舍得用,这回便下了血本,一并装上车,给平阳侯府送去。

如今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女儿回来。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连夫人母女的马车终于自车马门驶入自家前院,管家匆匆报去书房,连平便大步出屋,直接要去拉女儿去温家。

可才入前院儿,便看见女儿被丫鬟扶着,火烧了屁股一样往后院儿跑。与他擦肩而过,甚至没驻步请个安。

连平手指微颤指着女儿跑开的方向,又气又莫名:“她这是做何?”

连夫人立马上来解释:“老爷莫怪今瑶,她这一路泻了七八回了……”

连平一听,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转身兀自上了马车,命马夫不必等小姐了。

这两日的平阳侯府,气氛那是相当的颓丧。

嫡小姐在外受人戕害,侯爷为自己女儿讨说法,又在尚书府讨了一顿没脸。如今这些话已在京城传开,就连平阳侯府的下人出门采买时遇到连府的下人,也是明里暗里的被奚落,连府下人一个个拿班做势。

官贵圈子与平头百姓犹如隔着沟壑,百姓看待官贵之间的争执风波,并不太看重孰是孰非,更多的只是抱着猎奇心理看事。哪府占了上峰,哪府落了下乘,这才是他们关注的。

而这回明显是平阳侯府被人欺负吃了瘪,众人便看起了平阳侯府的笑话。

主子们懒得出门,下人们也是能避则避,阖府上下鼓馁旗靡,唉声叹气。

眼下日正中午,一家人坐在花厅用饭,除了竹筷碰撞碗碟的清脆声音外,再没点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