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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基里洛夫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但我却没有再劝,因为我知道,他的心里也明白我这么说的本意,可是作为独立师的政委,他怎么能够在这种危险的时刻退到后面去呢?为了防止我继续找借口劝说他撤下高地,只好选择这种方式来阻止我。

这时,三团的戈都诺夫打来电话报告,说敌人对1075高地的炮击已经停止了,但由于硝烟还没有被吹散,高地上的能见度很低,无法观察到是否有德军的地面部队正在接近高地。

听往戈都诺夫的汇报,我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继续观察,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敌人对三团阵地的炮击结束了,但对马马耶夫岗的炮击和轰炸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谢杰里科夫和普加乔夫每隔五分钟给我打一次电话,汇报的内容都是某某地段的工事被摧毁了,又有哪支连队在敌人双重火力的打击下伤亡惨重等等。

听到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我气得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圈,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该死的德国佬,他们的炸弹和炮弹都是用不完的吗?都往我们的阵地上砸几百上千吨钢铁,难道还不够吗?”

基里洛夫斜了我一眼,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自打您率领部队进驻马马耶夫岗以后,给了德军多少教训,打退了他们多少次进攻,消灭了他们多少部队?别说是德军指挥官,就算换了我,也要尽快地先要炮火把高地上的守军打惨以后再发起地面进攻。当然了,如果有那种能把马马耶夫岗夷为平地的炸弹,我也不在意多扔几个。”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不禁暗暗想到:想炸平马马耶夫岗,容易啊,只要扔一颗原子弹就全解决了,不光把高地夷为平地,就连斯大林格勒和城里所有的守军,也全部灰飞烟灭了。但这些惊世骇俗的话,我也就心里想想,根本不敢说出口。

又过了五六分钟,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阿赫罗梅耶夫随手抓起电话,和对方交谈起来。没说几句,他放下电话,面带喜色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是二团长普加乔夫上尉打来的,他说四架我军的战机,已经飞临高地上空,正在和敌机展开空战。”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忍不住拍着桌子叫好:“太好了,我们的飞机一来,敌人的飞机就别再想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轰炸我们的阵地了。走,政委同志,我们出去看看。”本来我想叫阿赫罗梅耶夫一起去的,不过想到师指挥部里不可能一名师级指挥员都不在,所以只叫了基里洛夫一人。

我和基里洛夫刚要往外走,拉祖梅耶娃又叫住了我,并将一张电报纸递给了我。低头看清电报上的内容后,心情越发好了起来,我随手将电报递给基里洛夫,并兴奋地说:“政委同志,您看,这是克雷洛夫将军发来的电报,说经过崔可夫司令员的神情,上级给我们派来了两个战斗机中队,驾驶这八架飞机的,都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飞行员。我相信随着他们的到来,一定可以牢牢地掌握住战场上的制空权,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把反坦克炮连和重型榴弹炮分队投入战斗,把德国人的那些坦克全干掉,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我们来到洞外时,敌机的轰炸已经停止了。虽然他们的大炮还在一刻不停地炮击着高地,但炮弹几乎都落在北坡上,我们所在的南坡相对来说是安全的。走到一个开阔处,我跳进了一个齐腰深的弹坑,举起望远镜向空中望去。

只见空中的飞机正在激烈地厮杀着,敌机虽然数量比我军的飞机多几倍,但由于他们的弹药、燃料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当接连有四五架敌机冒着火焰栽到高地上或者落在滚滚的伏尔加河里,剩下的敌机不敢恋战,调头便向北面飞去。而我们的飞机不甘心让敌机就这样轻易地逃脱,便尾随追了上去。

基里洛夫看了一会儿,感慨地说:“要是我们的飞机能早来半个小时的话,我们的部队就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伤亡了。”

看到我军的战机占据了优势,我便把注意力转到地面上,看到那些在高地前面停成两排的坦克,依旧不停歇地炮击着一团的阵地,我便无名火气,正打算亲自回指挥部去给莫罗佐夫下命令,一扭头却意外地发现巴斯曼诺夫就站在身边,便大声地吩咐他:“上尉同志,你立即去给莫罗佐夫打电话,让他派反坦克炮连进入阵地,向那些正在向一团阵地耀武扬威炮击着的坦克部队开火,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敌人这些钢铁怪兽全部打成废铁。”

基里洛夫听我下完命令,小声地提醒我:“奥夏宁娜同志,您把那个重型榴弹炮分队忘记了吗?如果他们也投入战斗的话,很快就可以把敌人的坦克全部消灭。”

我摆了摆头,向基里洛夫解释说:“政委同志,榴弹炮分队现在暂时不能动用,还是等敌人的步兵发起进攻时再说吧。”说到这里,我冲还站在原地的巴斯曼诺夫一挥手:“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传达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