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活命都成了问题,谁还想着种地?但凡有个奔头的,大多扶老携幼去了荆南或者江东投奔亲戚而去,剩下没处可去的也不敢待在家里,宁肯到县城要饭也不想做强人刀下的冤死之鬼。因此自黄巾起事之后,短短几年的时间,曾经人口密集淮南便成了人烟稀少的荒凉之地。

“直娘贼,走了这许多路程,总算看见成堆的人群了!”

迎风招展的“秦”字大旗之下,背负双锏,胯下“忽雷驳”的秦琼抬头眺望不远处寿春城墙上的守军,发出了一声豪爽的大笑。

一个独目校尉陪笑道:“谁说不是呢,这一路走来,可是连个雌的都瞧不见,兄弟们现在瞅着母马都觉得俊俏!不过,看样子,这寿春的守军好像不怎么欢迎咱们呢?”

此刻的寿春城门紧闭,吊桥拉起,城墙上至少聚集了数千全副武装的兵卒,一个个手持弓箭,神情凝重,如临大敌的样子。

“嘿……老子这是去虎牢关打西凉狗,又不是来找这帮孙子的麻烦,瞧他们紧张的这个样子!就算不给送碗水喝,也不该这样横眉竖目的吧?”

听了校尉的提醒,秦琼的无名怒火顿时“蹭蹭”的蹿上了心头,不由得破口大骂。

恰好就在此时,城墙上几个爱惹是生非的守军朝城下虚拉弓箭,做出了放箭的姿势。

虽然城墙隔着驿道至少数百丈的距离,寻常弓箭连一半的射程都没有,但这几个士兵的动作无疑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直娘贼的,竟敢挑衅老子,信不信老子一顿饭的功夫就把城门给破了?”

秦琼大怒,手中缰绳重重的一勒,胯下的忽雷驳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雄浑的嘶鸣声让人闻之侧目,寻常战马更是胆寒,发出了不安的躁动之声。

独目校尉笑道:“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先姑且让他们嚣张几天,等迎回了太后与唐王姬,咱们再向大王请缨来收拾这些龟儿子不迟!到时候非要把他们绑在木桩上,乱箭射成马蜂窝,今日就不必和他等怄气了!”

“那可不行,俺秦叔宝讲究的是快意恩仇,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太憋屈,今日就算不杀进寿春,也要给这帮直娘贼一些颜色看看!”

秦琼一副不肯善罢干休的模样,对身后的亲兵道:“去锻铸兵哪里给某把大铁锥抬来,某要给这帮龟儿子一点颜色瞧瞧!”

要想狭路相逢勇者胜,士卒手里的家伙必须足够锋利,因此军队里都有专门的锻铸兵,负责给士卒们修缮武器,说通俗一点就是随军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