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注重名声,所以他讨厌成为人们眼里的‘苏尔特所辅佐的一个好君主’。他希望的是人们把苏尔特记成‘路易·菲利普国王的一个好大臣’。”老伯爵冷冷地说,“我当掌玺大臣多少年,就密切注意了他多少年,他的想法瞒不过我的。”

子爵明白了什么。“所以您的意思是……实际上陛下已经默许……”

“如果不是对国王陛下的态度有信心,基佐会来找我寻求合作吗?他敢吗?他不怕我向首相阁下告密?”大臣看着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子,你要考虑到问题的实质。”

“原来如此。”子爵恍然大悟。“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伯爵仍旧看着桌子上的糕点。“考虑到这种现状,我打算有限度地配合一下这位先生,但现在还不到全力支持的时候,我现在还看不清楚谁输谁赢。”

“嗯……”子爵陷入了沉吟。

“而你,你要跟首相阁下告密。告诉他基佐先生正忙着要对付他,你从父亲那里偷偷探听到消息,背着父亲来告诉首相。”老伯爵对自己的儿子面授机宜。“他迟早要知道的,最早告诉他的人总是会得到最大的感激。如果他有机会赢,他会来找我、来收买我的。”

“我明白了。”子爵点头。“我们需要两头下注,既不辜负国王陛下的恩宠,也不至于得罪了首相。”

大臣没在说话,只是继续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糕点。

子爵准备告辞了。

“不,不止是两面下注,现在不够了。”伯爵突然又轻轻喊了出来。

“怎么了?父亲?”子爵大惑不解。

“还记得那天玛蒂尔达说了什么吗?”伯爵看着自己的儿子。

子爵咬紧了嘴唇,女儿那天说的话如同咒语般重新在父亲耳畔响起。

“您看,如今的王朝还能再撑多久啊?到处灾荒政府却没人救济,宫廷上上下下颟顸混乱倾轧不断,到处都充斥着恶意反对国王的阴谋……”

“父亲……”他有些惊恐地看着伯爵。“您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