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箱前的纯牛奶还在那儿,像是被太阳晒得融化了,覆在沥青路面上。
贺建国和他老伴都睡得香甜,许三清早早离开了,孟寻风肿着眼睛在看手机,应当是又哭过。
“师叔。”陈朝生叫他。
“朝生啊。”孟寻风避开他的视线,“师叔失败了。”
“失败了就失败罢。”陈朝生说,“师父也没成功。”
那枝香槟玫瑰花瓣有些缺水,蜷起来一角,孟寻风的目光落在花上。
“师父好像整容了。”陈朝生划拉了一下手机,将图片放大,“挺青春阳光的。”
孟寻风笑了笑。
“给自己整张十几岁的脸,当真以为自己十六岁?”
“等你师叔骨折痊愈,抽脂塑形美白垫高鼻梁一套安排上,整张焦恩俊同款的脸,看看不把许三清还说不说最多做朋友这种话?”
“再去做个增高手术,谁还不是个翩翩老年郎了?”
最后去买早餐的是陈朝生。
贺建国和他老伴想吃德克士,但这个点儿德克士还没开门,孟寻风和陈朝生已经辟谷了,但师叔说他想在减肥前最后吃一次早餐。他还说他要重温当年三个人一起背着他人悄悄啃包子吃的甜蜜回忆。
陈朝生去了楼下的包子铺。
生意挺好,蒸笼里冒着白腾腾的水汽,被风吹得往天上飘散。
就是人实在多了了些,排成条长队,大爷大妈又多,插队的人也多,闹哄哄的,什么科室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