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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复水开着车进了城:“朝生长大了。”

“你今日,也是师兄心里除去自己最俊气的男子。”他说。

“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哪怕是最为清俊的男子见了我朝生也要自愧不如。”白复水缓缓靠边停了车。

“师兄,你才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陈朝生毫无感情地夸赞道。

到了早高峰的点儿。

街上陆陆续续有人了,步履匆匆的青年人正向亮着灯的大楼里奔去,嘴里叼着冒热气的包子,领带被风吹起来。

穿西装的姑娘叼着个包子,便往公交车上跳,恰好赶在门合上前片刻,腋下夹着份文件,白纸飘开,散落一地。

“该死,要迟到了,这月的全勤啊……”

陈朝生坐直身子来,看了那姑娘一眼。

大楼底下的自动门开开合合。

他想起城郊的塑胶厂,总在燃烧,总有黑色的烟尘,日日耗费很多的燃料。煤炭石油进去,化作灰色呛人的烟尘。

这些大楼,远远看上便如那些孜孜不倦燃烧煤炭的烟囱。

白复水将电话挂了,揉了揉眉心:“拍电视剧的人找我,说下午到我的戏份。”

“你先替我去片场。”白复水说,“谢春山一会儿就开车来接你。”

“我去?”陈朝生头疼道,极不情愿,“师兄,人那么多,我怕是慌忙得连话都说不出。”

“你得去。上午我去不了,我得找个厉害的和尚驱邪。”白复水没给他拒绝余地,“总归我们拍的是喜剧,师弟你就颇有演喜剧的天赋。”

“我哪儿有演喜剧的天赋?”陈朝生哭丧着脸,“你叫我去作武替,演杂技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