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瑾有所察觉，握杯的手一颤，旋即恢复如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吃过饭后，小张载着邓瑾回到公司。

十六层，邓瑾踏进漆黑的办公室，小张紧随其后，刚要将灯打开。

“出去。”一道散着寒气的声音让小张身形一僵。

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扇大落地窗，小张盯着邓瑾背影看，猛然反应过来，糟了，邓总又……

“出去。”又是一声，又是一僵。

小张紧皱着眉头，退出办公室带上门，但始终在门口不远处守着。

邓瑾走到落地窗前，蹲坐在地板上，失神地看着外面。

外面车水马龙，光影交错，屋内并不漆黑一片，反而借着这些灯光，被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雾。

邓瑾翻着包，点燃了一根香烟，在昏暗的环境下，烟头处的那一点火光，格外亮眼。

她两个纤细的指节轻轻夹着烟蒂，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白雾，在外面的微光下，那团雾由深即浅，徐徐向上飘去。

拇指和中指夹着烟蒂，用空出来的食指熟练地弹了一下烟灰，一瞬间，零碎的火星散落，还未等到达地面便褪去光亮，变回原本的灰色。

邓瑾看向地面，一根接着一根，终于，当她再次去烟盒中取烟的时候，发现已经空了，地上遍布烟头。

她将空烟盒随意一扔，抱臂看着窗外。

她想将自己完全搂在臂弯中时，感受到胸前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她取出项链，是一枚小小的玉。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下次能不能再早一点回来，我很想你。”

——“这块玉是我从爸爸那里偷偷拿来的，正好两块，咱俩一人一块儿。”

——“等你下次回来，我是不是就比你高了？”

——“……”

邓瑾古井无波的眼神慢慢散开涟漪，唇角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她用手摸着这块冰凉的玉，同时也感受着它破碎一角的豁痕。

倏尔，她用手支着地面站起身来，看了下时间，还来得及。

邓瑾拿着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

小张从角落里走出来看了眼办公室，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邓瑾开车直奔邓苏酥的大学，到寝室楼下后给她打了通电话，不多时，邓苏酥蹦蹦跳跳地出了寝室楼。

邓瑾还没等看清她胖了瘦了，眼前一黑，邓苏酥跳进了她的怀中。

她兜住邓苏酥，颠了一颠：“好像胖了。”

邓苏酥从她怀中跳下来，连着咳嗽好几下：“不是，邓瑾，你抽了多少烟呀，这么呛。”

“没有，我没抽，今天见了一堆公司老总，他们抽的。”邓瑾撒谎的功夫十分到位，张口就来。

邓苏酥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勉强信你。”

两个人挎着手臂走到一处长椅上坐下。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邓瑾说着，又紧紧抱住邓苏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邓苏酥伸手替她按着后颈，和她分享在学校里的事情。

“姐，我和你说，我们班有个女孩子可好看了，她叫石青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