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整天的过渡,松岁寒也安心地吃了早饭,只不过没有抬头看邓苏酥罢了。
三天过后,又到了松林的化疗期。松岁寒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和梁明请假了,但梁明倒是不以为然,大手一挥便答应了,但是最近几天可能要压缩一下进度。
松岁寒对于演艺方面的专业性毋庸置疑,她不仅把请假那天的戏份拍完,竟然还超前了进度。梁明爱才心切,对松岁寒是越看越喜欢。
松林化疗的前一天晚上,邓苏酥和松岁寒收拾行李准备回京。松岁寒本想一个人回去的,可耐不住邓苏酥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她也没什么理由不答应。
两人收拾好行李站在房间门口,准备往电梯走去。
“啊,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邓苏酥突然想到了什么,火急火燎地回到房间。
邓苏酥太过着急,回房的时候不小心将桌上的纸抽碰掉了,松岁寒无奈,进房间将纸抽捡起来。
起身的时候,松岁寒看到半开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吹风机,一个线断得整整齐齐的吹风机。或者是说,这根线被剪得整整齐齐。
松岁寒不免想到最近几天邓苏酥来借吹风机的神色一次比一次更自然。
松岁寒勾了勾唇角,默默将纸抽放回到桌子上,退出房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多时,邓苏酥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在往包里装一个红色的圆鼓鼓的东西。
“走吧。”邓苏酥笑吟吟地偏头看她。
由于这次出行并不在松岁寒的工作行程里,所以旅途还算顺利,机场也并没有人群黑压压地堵着松岁寒。
到达京城已经将近夜里十二点了,现在去医院会打扰到松林休息,松岁寒也不好意思让邓苏酥凌晨一个人回家。遂将她带到自己的住处。
邓苏酥也来过松岁寒家里很多次了,但过夜还是第一次,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松岁寒的家里很干净,邓苏酥踏进房门的第一步就是看一看松岁寒正对着大门的酒柜。
不出所料,酒柜的酒和她上次看得又变了很多。
松岁寒看她一进门就耷拉着脑袋,不禁疑惑:“怎么了?”
她也在心里悬了一口气,她的家很小,会不会被邓苏酥嫌弃,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邓苏酥没忍住,如实说道:“你酒柜里的酒,为什么我每次来都不一样,你就不能少喝点嘛。”
松岁寒一愣,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她自己偏头看酒柜,她都记不住里面的酒都有什么,邓苏酥一共来了三次,便全都记住了。
邓苏酥话刚出口,就懊悔自己的言语可能有些过激,松岁寒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逾矩。
她刚要开口道歉,松岁寒却抢先一步:“那,我下次注意。”
!!!
她是在做梦吗,松岁寒不但没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反而答应自己,语气神色中竟然还能听出一丝哄自己的意味。
她瞬间觉得自己在云端漫步,轻飘飘的。
松岁寒看着小朋友的神色在一分钟之内变得如此之快,不免失笑。
松岁寒将邓苏酥带进客房,告诉她一些洗漱用品和行李的安置,便想转身出屋。
就在她马上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饿不饿。”她转身问邓苏酥。
邓苏酥其实不太饿,但此情此景,她贪婪地揉着肚子,故意皱起眉头:“饿~”
邓苏酥拙劣的演技怎么会骗得过松岁寒,但松岁寒仍然洗过手来到厨房。
邓苏酥忍不住从房间里出来,坐在餐厅的凳子上,看着松岁寒。
松岁寒将头发随意扎起来,两鬓垂下来的刘海给人一种别样的温柔。她带上围裙,自己熟练地在后腰间系好,开始刷锅做饭。
她先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鸡蛋,熟练地打到干净的碗中,用筷子搅开,白皙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显露,将整只手显得干练有力。
松岁寒又取了一个胡萝卜,一把香菜和一个西红柿,放在清水下洗了两遍,开始拿出菜刀切菜。
邓苏酥一开始担心松岁寒会不会切到手,后来她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只见松岁寒的菜刀以每秒钟三下的频率不间断地切着,声音流畅。
邓苏酥听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切菜声都觉得甚是美妙。
她走到松岁寒身边探头看了看,只见胡萝卜丝细如发,整齐地排在菜板上。
邓苏酥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半张着嘴。惊讶地看着松岁寒。
“怎么了?”松岁寒将切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备用。
“你也太厉害了吧!”邓苏酥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做个饭而已,冰箱里应该还有水果,你可以洗一洗再吃。”
这时邓苏酥才意识到自己无所事事竟然看着松岁寒给自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