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委实不该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松岁寒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神色空洞。

她走到父亲的病房前,怕惊扰他休息。只好蹲在门口,双手抱膝。

初步定第一次化疗的时间是后天,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每周做一次……

松岁寒大脑浑浑噩噩的,小时候和父亲的场景像跑马灯一样历历在目,甚至还有小时候一家三口的日子。

这世间最最平凡的幸福对松岁寒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但恰恰最平凡的幸福是最珍贵的。

这世间有很多人都不曾得到幸福亦或是半途失去幸福,松岁寒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别人的日子怎么过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日子太难捱了。

凌晨四点,走廊的阳光已经照射到松岁寒的身上,她看着光柱中飘荡的点点灰尘。

它们无处不在,可人们只能看到在光柱中的它们。

它们光彩夺目,它们活在光中,它们困于光中。

可羡又可悲。

松岁寒战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医院。

邓苏酥昨晚趴在夏衿的肩膀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邓苏酥走出房间,就看到夏衿在厨房里忙活

“醒了?正好,去洗漱吃饭。”夏衿背着光,看着邓苏酥的红肿眼睛还没睁开的样子,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夏哥,你怎么起这么早?”邓苏酥揉着眼睛,带着早上独有的慵懒嗓音问道。

“给你做早饭,这几天我送你去上班。”夏衿趁着熬粥的间隙,用抹布擦一擦刚刚做饭的油渍。

邓苏酥知道夏衿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回房洗漱了。

邓苏酥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肩又被缠上了纱布,邓苏酥这次没有再嫌纱布碍事而解开它。

夏衿熬得是八宝粥,盛粥的时候特意在邓苏酥碗里多放了两勺糖。

邓苏酥坐在饭桌上端起碗,小口小口地舀着粥。她突然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她好像一直都在给松岁寒做早饭,自己好似忘了早饭这件事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不喜欢自己在感情当中迷失自己的样子,却又一次一次的难以自控。

夏哥熬得粥一向很好喝,邓苏酥知道夏衿不喜欢吃甜食,但是每次都会迁就自己。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好不应该呀,她不缺爱自己的人,可以说她是被爱大的。可她却因为一个毫不喜欢自己的人伤心,委实不该。

吃过饭后,夏衿开车送邓苏酥去松岁寒家楼下。

邓苏酥坐在车里抱着夏衿买得巧克力蛋糕,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吃着。

夏衿偏头看她,唇角方露出一点欣慰的笑。

这才应该是邓苏酥生活本来的样子,无拘无束,只需要被爱就好。

夏衿将车停到松岁寒家楼下,邓苏酥正好把嘴里的蛋糕吃完。夏衿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给邓苏酥擦嘴。

与此同时,松岁寒的司机也开着保姆车赶到,王琦仍然坐在了副驾驶。

她看到旁边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瞳孔又受到了冲击。

想也不用想,这肯定是保镖邓苏酥的车。

她顿时有些感慨,她换衣服都没有人家换的车勤。

王琦借着车窗的掩饰,得以仔仔细细的观察豪车。

她正认认真真的看车的流线,这时驾驶位的门被打开了,下车的不是邓苏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