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一瞬间彻底丧失所有期待的眼神勾起了男人不好的回忆,秦淮脸上终于有了怒气,这就高声命令,“我想要什么买不到,不缺你那些小玩意儿。拦住少爷,把他带回去!”

呵,又是这样,老家伙就不能换个招数吗?

秦阮默默冷笑一声,这一次却没被吓住,抓住手边摆放的花瓶就敲在茶案。瓷器破碎的声音惊呆了所有人,少年却只握紧一块锋利碎片直指自己父亲,头一次凶狠地道出两个字,“谁敢?”

花瓶碎片十分锋利,小少爷的掌心已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一抬手殷红的血就顺着手腕缓缓滑落,刑政完全没想到这对父子能闹成样子,见状就担忧地上前劝解:“老板你流血了,先去医院吧!”

然而秦阮可没忘记他是自己爸爸安排的人,只冷冷回了一声,“你走开!”

狮子的儿子到底不会是柔弱的小猫,被逼急了的小少爷终于露出了遗传自父亲的狠劲。秦淮看着染血的瓷片指向自己,眼里居然还有一丝欣慰,说话语气还是一片镇定,“翅膀硬了,是谁给你的底气?秦贤那老东西?”

这些话一出口,秦阮的心是彻底凉了,明明是拿着凶器的人,却忍不住惨笑一声,“爸,我流了这么多血,连个刚认识的助理都被吓到了,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心

疼啊。”

这样的语气太熟悉了,平淡得仿佛完全没有力气再难过,就像是秦水灵死前给丈夫的最后一通电话。

“淮哥,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你会有一点难过吗?”

“再见,我解脱了,你也是。”

女人最后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轻轻哼着摇篮曲哄孩子入睡,让人完全想不到她下一刻就毫不犹豫地从阳台一跃而下,任何阻拦的机会都没留给旁人。

秦淮明明没有亲眼看见这些场景,那伴随重物落地声戛然而止的女子哼唱声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就有些头痛地按着太阳穴,仍是对彷徨无措的保镖命令道:“流血又死不了人,别让他胡闹,打晕了绑回去。”

这果然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但秦阮决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趁流血的右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藏在背后的左手已经偷偷拨通了易归的电话。他不知道易叔能不能救下自己,现在仍是试着用言语拖延时间,“我不会像妈妈一样傻傻留在你身边,我要走的。”

秦阮也知道这里距离盛名太远了,易叔大概是没办法及时赶到的,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先被关回去再想办法逃离的最坏准备。然而,就在保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包厢外就传来了一片脚步声。

“先生,这是别人的包厢,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