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山贼打扮的官差们找了一下午,晚上又遇到一场阵雨,一群人烦躁的从小城门偷偷进城。

守门的人等了半夜,冒着雨都不敢走。他强撑着给一群趾高气昂的人开门,被他们当做撒气对象。

“这么慢!想冻死爷吗?再有下次看爷怎么整你。”

守门的是个逃兵,被派到这儿看门没前途,但他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只能点头哈腰,陪笑着连连道是。

见人都进了城,他正要关门,有一人摇晃着走来,跟他们一样带着帽子蒙着面,还没走近就凶神恶煞的吼:

“你他妈长眼睛了吗?还是手不想要了?没看还有人吗!”

守门人感觉哪里不对,但这时候顾不上细想,连忙弯腰赔罪:“小的不敢不敢,得罪了,军爷请。”

等人走远,他哪里还能想起什么怀疑,只朝地上“呸”一口,把刚才的人骂了个遍。

原来东千风发现一块木板松动,悄悄拆下来,逃了出去。

等官差在周围巡视一圈,路归月也抓住机会溜走了。

只是这样,路归月很可能也暴露了,而道长又随时可能会走,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听说东家今晚设宴,东千风想趁机偷回家印。

最后二人决定混在官兵堆里进城。他们趁着一人落单敲晕他,乔装一番,叠个罗汉,远远坠在人群后进了门。

二人先是绕到侧墙外,想办法联系上了老管家,再寻到空隙偷偷溜进了东府。

老管家是他母亲救下来人,一直看着东千风长大,绝对可靠。

可二人进去没多久就被围起来了。

东家灯火通明,酒宴正酣,只见一人弓腰到上首的人耳边说了什么。

东家主听完笑眯眯的一挥袖,又进来四五个绝色佳人,扭着腰往另一边肥头大耳的县令身边拥过去。

“大人慢用,家中有点琐事,某去去便来。”

县令沉浸在美色里,自然无有不应。

只见东家主走出庭院,脸上的谄媚消失的无影无踪,满是阴狠。月光下,很有几分瘆人。

“那孽畜在哪儿?”

“回老爷,往这边走。”

管家领着家主往一间柴房去,还没走到便听见一阵哈哈大笑声。

柴房内,东千风被反绑四肢动弹不得。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胖子一鞭接一鞭抽在他身上,正是他弟弟东千宝。

啪!啪!啪!

抽打声一声盖过一声,东千风身上冒出一块又一块血迹,嘴角也溢出鲜血。

周围的下人对东千宝的残暴习以为常。

只是头一回见他虐打小孩,打得又这么狠,那人还是他兄长。

连他的头号狗腿都有点看不下去,为了自己的命,只能低着头不出声。

他打累了又觉得无趣,便停下来擦手,见东千风闷不吭声,他开口嘲讽道:

“就算你样样拔尖又如何?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东千风依旧闭着嘴,不理睬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见他还能忍,东千宝继续刺激他。

“你那同伙我迟早扒出来。到时便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这么一说,东千风又开始剧烈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明白,朗朗乾坤,为什么畜牲做了人上人,人却要活得像牲畜。

这副样子取悦了东千宝,他哈哈大笑,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让随从拿来一柄小刀。

他划开兄长的后背,开始片肉,一下轻,一下重。

东千风目眦欲裂,眼角已经憋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他几欲晕厥,极致的痛又让他强行清醒。但他脑子没办法思考,忍着不出声已经耗光了他的心力。

持刀的人不小心割到一根粗血管,暗红的血瞬间漫出来,浸润了其他伤口。

东千宝懒得擦血,只凭着手感随便切,大片流淌的血液漫过,依稀可见白骨外露。

在场的人都被他吓得不轻,一时间都忍不住发抖。

这哪是小孩,简直就是妖怪!

但东千宝却像找到了新玩具,越切越开心,笑得无比畅快。自己笑还不够,他兴奋的对着众人喊:

“笑,你们都给我笑啊!”

“哈……哈哈哈……”

“大点声,开心点笑!不会吗?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