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回国以后就替家里打理点产业。”齐越随口答道。他倒不客气,把电脑夹在腋下,回身凑近看林夏:“我昨晚辛苦把你扶回来,又收留你住在房间,你没别的想说?”
“还有……”自从上次手指被他无心含过之后,林夏就再经不起这样近距离的对视,不自主地偏开眼睛,大脑瞬间短路,冒出一句:“还有,你戴这副眼镜真的很好看。”
齐越大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很可爱啊,阿夏。”
昨天没洗澡,林夏担心头发出油被他摸着,连忙闪开:“那我……回自己房间洗澡,得换衣服。”
齐越拽住他,动作优雅,却带着命令的口气:“田槟不是还在你那吗?你就在这洗,换衣服的话就穿我的。”
林夏本能地想拒绝,齐越并不放手:“你穿着昨天的衣服回去,让别人看见都知道你夜不归宿,影响不好吧,阿夏?”
诶,但他本来就是夜不归宿啊。
齐越想了想,进一步解释:“别看我衣服堆放得乱,但都是干净的,只是我不喜欢酒店洗过以后留在上面的味道,摊开散散而已。”
在狭小的浴室空间里被拽住,半是被柔和灯光照着、半是被灯下齐越的影子笼住,林夏又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因此他迅速妥协:“我不是,不是嫌你衣服乱……好吧好吧你借我一件,我洗完换好衣服再回房间。”
在带上浴室门之前,齐越回头对他眨眼睛,斯文的金边眼镜透出一点促狭:“对了,你睡着时的小呼噜声挺悦耳的。”
……
林夏站在淋浴花洒下洗头,泡沫已经快掉进眼睛里,却还是纠结地一下一下抓挠头皮。
我真的睡觉打呼?不会吧,不然从前在福利院里早被别人骂过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林夏想象着自己醉如烂泥倒在齐越床上打呼的狼狈样,在头上狠狠地胡乱抓挠——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尤其是在齐越面前。
人与人之间的影响关系有时没规律可循:从前在福利院,一些常年共处一室的人对他说过很多刻薄话,骂他丑八怪、红斑脸,他都只当风声过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现在刚结识不久的齐越一句轻飘飘的玩笑,却让他在意得直到挠破了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