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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说的是:“好吧,你会留下来吗?”

“我会去碎铁城,但你不用管我在哪,想找我的时候,在将军府外墙上写几个‘陈’字,当晚我会来见你——字写大一点。”

“记住了。”

“别为小事找我,当你在墙上留记号,就意味着你会同意我的条件。”

韩孺子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留记号,“内功呢?你还会继续教我吗?”

“你还要再练几个月。”

“然后呢?”

孟娥的声音消失了,跟从前一样,来去无声,从不打招呼。

太后历经这么多波折,也没有过“必须”用到孟氏兄妹的时候,韩孺子觉得自己更不会,他需要的是军队、是名声,不是一两位江湖高手。

他默默地练了一会内功,躺下休息,终于在十步之内感受到一点安全。

次日凌晨,韩孺子被张有才叫醒,匆匆吃了一点早饭,穿上盔甲,准备出发。

杨奉与北军众人已经提前一步离去。

东海王也醒了,睡眼惺忪,与韩孺子在帐外相见,问道:“你还真是不怕累,我都开始希望快点到碎铁城了,只要能连睡三天,付出多大代价都行。”

行军很辛苦,即使不用担心敌人的偷袭,也要早起晚睡,一切都是为了准时到达指定地点。

勋贵子弟们大都疲倦不堪,许多人连盔甲都没穿,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可怜那些随从,自己也是又累又困,却要看护主人的安全,不敢稍有松懈。

崔腾又耍赖了,被两名随从合力抱上马匹,他还不高兴,命令他们滚蛋,抬起头,恶狠狠地看了韩孺子一眼,他每天早晨都这样,随着太阳升起,神情才会逐渐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