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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将珍珠收起,“你从前可真是……穷人,我都有点可怜你了。”

“我宁可回到从前。”韩孺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又望向窗外的花园,“珍珠起码属于我,皇宫里有哪样东西真的归我所有?”

东海王无言以对,他的处境比皇帝还要更惨一些,连表面上的名号都没有,过了一会他问:“你确实没碰皇后吧?”

“你可以去问她。”韩孺子问心无愧,接连几个晚上,他一直睡在椅榻上,皇后崔小君开始有点迷惑,后来就接受了,一句也没多问,看样子她也不喜欢与别人同床共枕,四天前她搬往皇后专用的秋信宫,两人再没见面。

“她住在秋信宫,身边一大群人,里面肯定有不少太后的耳目,我现在还不能接近她。有你的保证就够了。”

“我保证,你也得快点行动?”

“快点去见皇后?”

“不是,快点找人将珍珠交给我母亲。”

“哦。就是一颗珠子,没有别的书信、口信什么的?”

“用不着,我也没什么可说的。”韩孺子谨慎行事,万一计划败露,不至于给母亲惹来太大的麻烦,接着他想起此前在勤政殿里听到的一个词,问道:“望气之士是做什么的?”

“你连望气都没听说过?”东海王惊讶地瞪大眼睛,“望气嘛,就是看你头顶上有什么气,吉气、贵气、凶气一类的,选住宅或是坟茔也用得上,据说厉害的望气者能看到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后的事情。我刚出生不久,就有望气者说我有朝一日贵不可言……”

东海王闭嘴,全天下贵不可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韩孺子没想那么多,总算明白齐王是被什么人蛊惑了,只是还有疑惑,一名望气者真有那么大的说服力吗?

下午的武学,孟氏兄妹都没来,换了一位新教师,姓刘,据称是南军的刀枪教师,为人豪爽,在皇帝面前也能表露出几分,“‘教师’不敢当,请陛下叫卑职‘刘教头’,或者就叫‘老刘’、‘刘黑熊’。”

皇帝笑了,侍从们也笑了,虽然还没看到刘教头的真本事,大家都觉得他比孟徹可亲可爱。

与孟氏兄妹的江湖功夫不同,刘教头传授的是步兵技能,第一天只学一个动作,左手持小盾向上格挡,然后右手握短刀向下劈砍。

刀盾都是木制的,比较轻便,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是儿戏,可皇帝在场,谁也不好说什么,等到两刻钟之后,再没人敢说刀盾轻便了,手里的木片越来越沉,挥舞也越来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