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是不喜欢,太吵了。”尉迟瑾饮了一口,说道:“换一曲。”

“公子想听什么样的?”

尉迟瑾懒懒地昂着头,半似认真半似玩笑地说道:“有没有唱女人薄情寡义的曲儿?”

“......没有。”

“忘恩负义的呢?”

“......也没有。”

尉迟瑾掀眼,慢悠悠地问:“那你会什么?”

“奴家会唱‘雁徊金’。”

“那是什么?”

“说的是一个女子一心一意服侍夫君,而夫君功成名就后另娶美娇娘。女子心如死灰,削发恩断义绝的故事。”

“......”尉迟瑾心里堵:“那你还是别唱了。”

“是。”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适才说的那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真就恩断义绝了?”

“公子,”歌姬答道:“这曲儿分上下阕,上阙是女子心如死灰欲恩断义绝。下阙是丈夫幡然悔悟请求女子原谅。”

“那后来呢?”

“后来女子原谅了丈夫,两人重修旧好,恩爱如故。”

尉迟瑾一听,身子微微坐直了些,问道:“那人是如何做到的?我是问那个女子的丈夫做了什么,为何那女子原谅了他?”

“这......”歌姬回道:“奴就不得而知了,下阙的曲儿只唱了两人和好后恩爱甜蜜。”

尉迟瑾黯然失落,身子又靠了回去。

许是适才的对话令歌姬壮了些胆子,她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依奴看,女子原谅丈夫大体是因为丈夫改过自新。”

“此话怎讲?”

“公子,”歌姬说道:“女人最是懂女人的心思,那女子想必是先前爱极了丈夫,所以得知丈夫要另娶他人才灰心失望。”

闻言,尉迟瑾心中一震。灰心失望是因为爱极了丈夫吗?苏锦烟冒着天下大不韪和离而去,想必也是对他灰心失望了吧?

如此说来,苏锦烟曾经定是爱极了他!

“然后呢?”他心中热切,追问道:“只要丈夫改过自新就可以了?”

这会儿,歌姬也大致听出来尉迟瑾是何意了,想必也是为情所困之人。

于是她说道:“若是丈夫想让妻子回心转意,倒也不是没法子。”

尉迟瑾认真听。

“女子最是爱体贴温柔的男人,若是他还专一爱戴妻子则是最好不过了。另外,想挽回妻子心意,只体贴温柔还是不够的。”

“那当如何?”

“投其所好。”歌姬道:“比如送些妻子喜欢的玩意,首饰或是衣裳也可。再有就是得面皮厚些,所谓烈女怕缠郎,日子久了,妻子自然就回心转意了。”

脸皮厚些......

听了这话,他眼皮子突突地跳,这种事实在难为情,可心里也清楚舍不下面皮就得不到媳妇儿。

尉迟瑾出了酒楼依旧眉头深锁,内心纠结。

过了一会儿,十七急匆匆过来禀报。

“世子爷,”他说:“属下见夫人在铺子里头买了个砚台,还颇是贵重,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呐。”

末了,十七还完完整整地将那砚台的颜色和款式描述了遍。

尉迟瑾听完,心情又不好了。

这样的砚台一看就是给男子用的,苏锦烟买男子用的砚台做什么?无非是拿去送人。至于送何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檀玉。

“她人呢?此刻在何处?”

“好像往县衙那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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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檀玉的生辰,苏锦烟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送砚台合适,因此特地今早出门亲自去铺子里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