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小心。”汪林看的分明,面色一变,正待上前阻止,哪里能能阻止的住,数万大军呼啸而出,飞快就冲到城墙之下。

“放箭。”城墙之上的裴行俭看的分明,想也不想,就挥舞着手中的令旗,瞬间就见空中飞出一朵乌云,乌云从天而降,纷纷落在突厥大军之中,突厥大军多是穿着皮甲,装备也没有大隋朝来的坚固,就见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从战马上落了下来,很快就被后面的骑兵给踩成饿了肉酱,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弓弩手准备。”裴仁基立足在前,手中长槊指出,身后的骑兵分别从两边飞奔而出,张弓搭箭,朝冲锋而来的是突厥士兵射去,奔射在这个有马鞍和马镫的时代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小心。”咄苾也发现了这种情况,赶紧止住了战马,只是大军冲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仍然还有一队队士兵被射落马下。等到大军真正停住的时候,对面百步距离的阵地上,无数死尸躺在大地上,有的士兵还没有彻底的死亡,发出一阵阵惨呼声,还有一些战马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战场上都是战马的嘶鸣声和惨呼声。

百步开外的是突厥人的大队人马,咄苾早就率领士兵静静的站在那里,距离百步范围内,都是死亡绝境,从裴仁基到城墙上的裴行俭,一只只弓箭射出,彻底的将突厥人打残了。

当然,隋军自己也是损失了不少,突厥人的弓箭还是极为强悍,在百步范围内,还是有不少的弓箭射中了隋朝的士兵,纷纷跌落马下,被突厥人射杀。不过相比较突厥人,征西军死伤很少。

“真是狠毒。”汪林目光闪烁,裴仁基的算计让人心惊胆战,先让自己的儿子杀了咄苾手下大将,咄苾盛怒之下,分不清楚眼前的形势,率领大军进攻,而在城墙上和眼前大军面前,硬是用弓箭组成了一道死亡防线,造成了突厥大军的死伤无数。

咄苾手中的长鞭颤抖着不停,他用仇恨的眼神望着前面的军队,不是自己的军队不行,不是自己的士兵不够勇武,而是对方的诡计太过于厉害,害死了自己千余士兵。而对方损失却很少,这种差别让咄苾很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他恨不得亲手击杀眼前的敌人。

“退兵。”咄苾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打下去,对方背靠城墙,城墙上有强大的弓箭手进行射击,甚至还有弩炮这样锋利的防御武器,只要让对方找到机会,莫说百步,百余步射杀己方大将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要报仇,得另寻他法。

“哼!退兵。”裴仁基望着缓缓退去的咄苾,并没有继续追击下去,而是让人收拾完战场,才缓缓撤退,这是战场上的惯例,获胜的一方打扫战场,掩埋尸首。

裴仁基知道,自己之所以胜利,不是自己的骑兵强大,而是自己背靠着城墙,激怒了咄苾,这才有了这次的胜利,下一次,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过,这一次胜利就让他很高兴了,最起码自己凭空得了数百匹战马,这些战马虽然受伤,但是养好之后,也是可以上战场的。

“父亲,下一次想取得这样的胜利恐怕很就困难了。”父子两人刚刚进了城门,裴行俭就迎了过来,摇摇头说道:“敌人虽然有些愤怒,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愤怒,率领大军回营,大概是看出了我们的计策。”

“看出了又如何,我们就是要拖住对方的步伐,将他们拖得时间越久,大将军的兵马就多一份机会。”裴元庆想也不想的反驳道。

“咄苾不会就这样下去的,将大军耗在这里,只能会是大家一起死,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会放弃一部分军队,大部队还是会回到草原上去的。”裴仁基面色凝重地说道。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次进攻具备着偶然性,下一次咄苾不会上当了。

“父亲的意思是说,不停的骚扰他们?”裴元庆惊讶地说道。

“不用骚扰他们,而是让他们进攻我们。”裴仁基笑呵呵地说道:“只有让他们不停的进攻我们,我们才能用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