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犬子活该如此。”李雄听了之后,整个人都好像是老了二十岁一样,面色苍白,目光无神,声音中却是罕见的平淡,他朝郑敏行拱了拱手,就让李沛然和李沛勇两人抬着李沛儒的尸首回了李家。

“哼,真是自作自受,一个堂堂的侯爷不要,却要一个愚蠢如猪的货色,李雄真是瞎了一双眼睛了。”人群之中有人望着李雄父子的背影,不屑地说道。

“是啊,是啊!生子当如李三郎啊!年轻轻轻就是寿阳侯,西域都护府大都督,那就是西域之王啊!再看看李家,啧啧,李雄精明一辈子,就是在这件事情瞎了眼了,否则这个时候,我们见了他都要行礼啊!”任何时候,锦上添花者甚少,落井下石者多,这个时候,在周围的乡绅豪强之中,对李雄就开始冷言冷语了。甚至有的人想着是不是趁机对李家下手,好趁机灭了李家,向寿阳侯示好。

马车之中,李信爬在车内,长孙无垢和李芷婉两个人正在用上等的金疮药为李信吐沫伤口,外面传来段齐的声音。

“将军,李沛儒死了。”

长孙无垢玉手轻轻抖动,显示着此刻心里的不安,倒是李芷婉面色平静,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丝毫的颤抖,这让李信有些惊讶。

“死了就死了,我和他的恩怨早就应该结束了。”李信摇摇头说道:“命人收集李家不法的证据,准备后用,让杜先生准备一封奏章,呈递到皇上那里。”

“是。”段齐闻言一愣,心中微微一阵叹息,本是同根生,可是如今李信却是要了对方的性命,李信这是一朝得志,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下手。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李雄父子之所以有今日,也是当初种下的因果,李信再怎么过分,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李信是做的如此完美,连自己都被杖责了。就算是有李信的对手,也不好拿这件事情来攻讦李信。

马车很快就到了绿柳山庄,高氏和姚慕雪早早的就迎了出来,那高氏望着李信背上的血迹,也顾不得和长孙无垢、李芷婉见礼,就赶紧命人抬着李信进了卧室。

“劳母亲担心了。”卧室里,李信望着旁边的长孙无垢、李芷婉和姚慕雪三个人,拉着高氏的手苦笑道。

“我知道你是为娘报仇,可是也不必将自己给搭进去,让慕雪她们为你担心。”高氏微微有些不满地说道,她指着姚慕雪等人说道:“过了两日,你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以后不仅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妻儿考虑。”

“母亲教诲的甚是。”李信在三女面前有些尴尬,今天他也是趁势而为,以前虽然想做,可是却害怕流言蜚语,这次却是光明正大的借机发难,虽然有些冷酷,但是却人会说什么。只是没有想到,回到家里被高氏给训斥了一顿。

“无垢,有些话原本是等你们成亲之后再说,今日既然碰到了,为娘就要说一说,三郎虽然是大都督、寿阳侯,但是在家中,你们是妻子,他是你们的丈夫,而不是什么寿阳侯,既然是夫妻,那就是亲人,以后他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你要劝他。就算是不喜欢,你也要尽到你自己的责任。”高氏望着长孙无垢心中一阵怜惜,她知道,自己等人在李信成亲之后,肯定要去西域,而眼前的这个弱女子却是要去大兴。

“婆婆教训的是。”长孙无垢心中一阵感动。

“来。”高氏看着长孙无垢极为欢喜,从手腕上退下一个碧玉手镯来,套在长孙无垢的手臂之上,想了想,又从脖子上取下珍珠项链一个亲手戴在长孙无垢的脖子上,说道:“这是你外祖父遗留下来的,今日我就将它送给你了。”

“谢婆婆。”长孙无垢见识不凡,也看出了那个珍珠项链极为不俗,非是一般的人家可拥有,心中虽然好奇,不过欢喜却是多过好奇,这是高氏对自己的信任,从此之后,虽然李信有三个妻子,可是实际上,却是以自己为长,当下赶紧跪了下来,任由高氏将项链悬挂在自己的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