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沛儒不过是一个书生,虽然有点计谋,但是毕竟没有见过李信如此凶残的人,差点从战马上掉了下来。

“李家主,柳家攻破了吗?”李信拄着长刀,鲜血从刀把上一直流向刀尖,瞬间地面上就是一摊鲜血,他双目冰冷而无情,好像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已经,已经攻下来了。”李雄被李信的眼睛看的极为不自然,吞了口吐沫,赶紧说道:“段县尉已经出兵,所以才会这么快。”话音一落,脸上一阵发热,躁的通红,对面是谁,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自己被对方教训的好像是孙子一样。

“李信,你!”

“哼!”李沛儒正待教训李信,却被李信一双冰冷的眸子扫的连话都不敢说出来,乖乖的将心中的怒骂收了回去。

李信刚刚杀人,一身凶煞之气是何等的厉害,加上对李家父子仇恨远在亲情之上,自己好歹也是李雄之子,可是这些年得到了什么,想到李高氏所承受的苦难,想到这具身体十几年都混沌不知,想到前不久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李信身上的杀气就更厉害了,双目如电,寒光闪闪,冷冷的望着李雄父子,连握住长刀的右手又颤抖起来,连带着长刀都发出一阵阵颤抖。

李雄父子显然是感觉到李信的杀机,那李雄双目尽是悲愤和耻辱,还有一丝惊慌,心中大声疾呼:“这个畜生要弑兄杀父,大逆不道,真是一个孽畜,当年就应该杀了他,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今日之辱。”李沛儒早就说不话来了,浑身颤抖望着李信,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的他才明白,在强大的武力之下,就算自己饱读诗书,也抵挡不住敌人手中的钢刀。

幸亏这个时候,远处又有一队人马开了过来,为首之人是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人,不苟言笑,手上也是拿着一柄长槊,他扫了场中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李信身上,双眼一亮,很快又闪到了一边。

“崔大人,柳氏已经满门诛杀,段宽前来复命。”县尉段宽朝楼上的崔元拱手说道。

“好,好。”崔元脸上堆满了笑容,和李秀宁从二楼走了下来,笑呵呵地说道:“段县尉今日可是为寿阳县立下大功了,柳氏盘踞寿阳多年,横行霸道,百姓受其苦久矣,今日铲除此毒瘤,我寿阳也可以恢复朗朗乾坤了。”

“还是崔大人指挥有方。”段宽脸上没有一点喜色,反而是转过身来,望着李信,说道:“你就是李信,斩杀柳辉之人?不错,不错。”段宽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周围的人暗自称奇,谁不知道,段宽性子冷,与同僚关系并不好,就算是崔元,关系也很僵,从来没有见过他开过笑脸,没想到对李信却是转了态度。

李信也是心中好奇,不过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拱手说道:“李信见过段大人。”

“不必多礼。”段宽深深的望了一眼李信,然后朝崔元说道:“崔大人,我且回去巡查一下城防,免的还有柳家的漏网之鱼。告辞了。”说着也不待崔元反应过来,就领军而去,十分的痛快和潇洒,同样也没有将崔元放在眼中。

“好,好。”崔元也连连点头,好像是巴不得段宽离开一样。

李信心中好奇,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这两个人实在是有点意思,上官不像上官,下官不像下官。这个段宽在寿阳并不出名,甚至连崔元也是如此,在寿阳,只知道李氏和柳氏,却不知道县令、县尉。有人曾说两人关系不睦,不过眼下看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李信这次立下大功,铲除了柳氏,崔大人,若是不赏恐怕有些不对吧!本官在柳家可是得到不少的证据,柳家和河北大盗张金称有联系,这样的逆贼死于李信之手,若是不奖赏恐怕有些不妥吧!”段宽刚刚行走几步,忽然转身对崔元冷哼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