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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山吓得几乎心脏停跳,和墙上的人头对望了好几眼。

在最先的惊悚情绪过后,他这才认清,墙上的那个人头正是属于廖琴的。只是她刚好飘在空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这才令顾舟山在紧张的情绪下差点以为只有一个人头飘在空中。

虽然,这个认识也并不能使顾舟山得到多么大的安慰。

不管是只有一个人头盯着他看,还是那个明明应该已经死去的廖琴盯着他看,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顾……舟山?”这个廖琴似乎还记得他,眼中波动了一下,显出了一点微弱的灵动光彩。

“你还记得我?”顾舟山略有些惊讶,见到面前这个廖琴这样还能交流的样子,稍微放松了一下僵硬的腰背,退后两步站直了身体。

廖琴也从墙上飘了下来,贴到了顾舟山面前,似乎也在对他进行着观察:“……为什么不记得?”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低头看向了顾舟山怀里那一团鼓鼓囊囊,极具存在感的东西,犹豫地问道:“……你抱着的,是什么?”

顾舟山看着手里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感受着手上略带呼吸起伏的温暖,缓慢地揭开了层叠包裹的床单,露出了这一路上被他们严密保护着,寸步不离的郎远。

灰白的毛发微微硬直地竖在空中,像是兽类幼年时期还没蜕干净的胎毛,有些炸开。他身上并无多余的伤口和血迹,只是呼吸微弱,但很平稳。

很难想象,郎远那个憨厚大汉模样的人,原型竟然会是这样小巧的幼兽。

廖琴深黑的眼瞳瞬间一凝,身影一晃便已经扑到了顾舟山面前,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触摸他怀里的大毛团,但看着她自己手上那长得能捅穿人身体般的几根指甲,廖琴只能怅然的收回了手,只是埋着头,半蹲在空中,眼角出现了一丝轻柔而忧愁的笑意。

顾舟山也不禁跟着她微微笑了一下,想起现在身陷囹圄的桓峰,正要问起她有没有什么法子。

突然,他神色一变,抱着怀里的东西就地一滚,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小心……!”

这话却说得晚了。

顾舟山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黑漆漆一团,外形奇怪的长武器的东西,而这武器的另一端,则是透过了廖琴的身体,连接在她背后,突然出现的廖夫人的身上。

当顾舟山和廖琴专注于郎远的时候,廖夫人竟然拖着残病的身躯,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廖琴的背后,重重给了她一击!

廖夫人仿佛终于完成了什么夙愿一般,仰天长笑,声音尖利中带了几分解脱:“我终于杀死你了!你这个魔鬼,怪物,和你那个畜生夫君一起下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