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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山退后一步,清了清嗓子:“今天晚上,你们送饭的人还不来吗?”

“我正是来通知客人们此事。婚宴快开始了,今晚便不送了,还得请客人们跟我来,参加今晚的婚宴。”仆役答道。

“什么!”涂小草两步蹦到了门边,控制不住自己惊诧到高昂的声音,“婚礼不是明天才开始吗?”

“是明天。不过因为夫人选定的吉时是在子时,所以今晚便开始晚宴,到了吉时就可以直接迎亲了。”仆役解释着,等待了半晌,看到屋内的众人依旧没有行动的意思,于是侧过身子,再次邀请了一遍。

事到临头,顾舟山只能压下心中的惊慌,看着身后神色依旧平淡如常的桓峰,咬咬牙,跟着走了出去。

就算时间提前,打乱了他的计划又如何?反正,真的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那些所谓的“计划”多半也是没什么用的……

就比如现在。

顾舟山左边坐着上位的桓峰,右边坐着局促的涂小草,桌子对面空空荡荡,令他如坐针毡。

跟随着仆役的指引,他们来到了前些时候粗略逛过的大堂,但此时堂中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间的空位布满了桌椅,中间留出一条披着红色毯子的地面,而高堂上则坐着廖家的老爷和夫人。

附近并没有看到那个没有脸的小孩的踪迹。

周围的桌子空荡到有些诡异,放眼望去,似乎只有他们三人坐在堂下的桌椅上,面前是一盘盘大鱼大肉,实在难得,那些被杀掉的鸡鸭看起来终于摆放到了它们该放的位置。

空气中的味道很淡,倒是奇怪。在其他地方木桑花的味道无孔不入,而只要是红毯附近,那些炮制过的木架和装饰便几乎看不见踪影,味道也淡得不足以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涂小草倒是松了好大的一口气,顾舟山却明显从中发现了不对劲。

路上他稍微询问了几句,这红毯,应该是给廖琴和郎远从各自的房间走到大堂之内,行礼过后,再送入新房的。

为何偏偏是新郎和新娘子的必经之路,便没有木桑花气味?

难道,真就这么巧?涂小草是个妖,那个郎远也是妖,家里故意照顾他,这才把木桑花给取掉了?

顾舟山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等待开席间,原本安静的大堂之外开始起了喧闹声,一个个面目有些模糊的人鱼贯而入,顺着桌椅坐了下来,有几个正好便坐在了这张桌子上,顾舟山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