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白褚穆认命一般，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把凌桐千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掰掉，缓了缓才开口说：“你以为你走了之后的三年我过得很好吗？”

凌桐千一惊，很不能理解白褚穆这句话的意思。

“我知道周总一直不喜欢我，你走之后，他让我每天练舞最少十个小时，说只有这样我才能进步，我知道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打压我，但是为了留在风和，我也只能忍着，三年，每天如此。”

“我以为只要我离开，周总就不会再为难你。”凌桐千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白褚穆在他没在的那三年里，会受到周总的打压。

“我只能说你把凡事都想得太美好了。”白褚穆苦笑道。

他从小在风和长大，经历过太多好的与不好的，很多事情他早已看得通透。从来没有人会在一夜之间长大，他受的苦难在他的成长路上日积月累，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个独一无二的白褚穆。

沉默了好一会儿，凌桐千伸手搭上白褚穆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说道：“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要说也是我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离开三年。”听到道歉，白褚穆摇摇头。

“我……不会再走了，以后我一直在你身边。”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白褚穆的眉眼终于露出一点笑来。

“拉勾吗？”凌桐千把手从白褚穆的脑袋上移开，伸到他的面前，只伸出了小拇指。

垂下眼睛看了一下凌桐千的手势，白褚穆扭过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怎么长大了还那么幼稚啊。

“快点啦。”可能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凌桐千软着语气来求白褚穆，连他都没发现自己刚说的话有撒娇的意味。

“好好好。”白褚穆最喜欢看凌桐千撒娇，他心一软，伸出手用小拇指勾住凌桐千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半大少年在空旷的练习室许下誓言，虽然无人知晓，但头顶的灯光和窗外的蓝天会为他们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