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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腾会续道:“云楼监院说,他在总观陪侍老监院半年,其间亲眼所见,上观修士以道术消融肿喦,消一次便长一次,其间的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老监院最终熬受不住,不想医治了……”

见赵然脸色不好,杜腾会拍了拍他的肩头:“致然莫要伤感了,此为天道,非人力所能挽回。”

赵然道:“有机会我去总观看望看望老监院。”

杜腾会道:“若我得空,便与致然同去……总之老监院患病之后,叶云轩跳得越发欢畅了,而冯腾川,也不是每件事情都和云楼监院步调一致,云楼监院难做得很呐。对了,云楼监院跟我说了一件事,他去年自庐山回来的路上,船至涪陵水面时,为一拨修士故意冲撞,几个方堂护卫落水,云楼监院也撞破了头皮。”

听闻赵云楼受辱,赵然怒道:“何方修士所为?”

杜腾会道:“此事上报总观,总观也已经查明,船是顾氏所雇,挑衅滋事的是与顾炼师和水炼师同行的一干上三宫修士,为首的叫王若愚,还有观云、春风、逍遥三道。在总观的调解下,朝天宫为此向玄云观致歉,并赔偿了二百两银子汤药费。”

赵然一算时间就明白了,这几个家伙去年来松藩找自己的麻烦,时间上大致差不多,于是道:“放心,回头我宗圣馆出头,为云楼监院找回颜面来!嗯,还有姓顾的和姓水的,这次我大师兄刚好要斗一斗他们,我跟大师兄说一声,打的时候狠一些,给云楼监院出出气。”

杜腾会道:“水炼师是不是就算了?当日还是她出手将落水的护卫救起来的,而且她对云楼监院礼数恭敬……”

赵然冷笑道:“既然同乘一船,也不过是蛇鼠一窝而已,把船撞了,等人落水之后去把人捞起来,再轻飘飘道个歉,这就想完事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杜腾会还待再劝,赵然道:“杜监院放心就是,我不会提云楼监院的,不给他惹事。”

这本就是杜腾会的打算,赵然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就无需再行多说,于是把话题重新扯回到玄元观的三都议事中。

“刘方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估计致然你也清楚,他是绝不会轻易表态的,叶云轩表示了反对意见,原本云楼监院还指望着冯都厨相助,但这回冯都厨却没有发话,因此,这份红原布道区道衙分拆的提议,只能延缓了。”

“冯都厨想要什么?”

“不清楚,我去拜访冯都厨的时候,他只说想要再考虑考虑,说是要慎重,没有透出任何口风。”

赵然点了点头:“多谢杜监院了,能为杜监院的下属,这是我的幸事。”

杜腾会笑道:“马上就能和致然一起共事了,这同样是我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