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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匆匆扑过去,又汪汪叫唤,仿似问询。

景逸皱眉道:“喜来怎么不带她去睡觉?”喜来鼓着嘴:“它非要等殿下,奴婢也无法儿!”

景逸走进来更衣,又抱她起来,她望着他脸色,觉得他轻松了许多。

方才在承乾宫,景逸手捧巫蛊之物,一进去便跪拜在皇上膝前,脸色无惧平静:“方才金吾卫搜东宫无果,儿臣事后细思,深觉惶恐,自己又亲自搜检一遍,竟搜出此物,”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朗声道:“父皇,儿臣不是刘据,也绝不敢做刘据。”

历史上,太子刘据被江充以巫蛊之罪诬陷,为逃罪做违逆之事,遭身死之祸。后刘彻终于知道太子冤屈,却也只能登台哀思,悔不当初。这是父子间极痛心的结局。

景逸这般说,意思便是,无论遭遇如何,也不会同刘据一般,行谋逆之事。

皇上闻言,内心大为震惊。

他亲自指定景逸为太子,也是多年精挑细选、多番考验,才挑选出心中满意的皇子。但是皇帝身体康健,春秋正盛,所以惯用平衡权术,日常捧着三皇子景祺和德妃。但这绝不说明,皇上有心废储。

此刻储君不安,竟觉惶恐,皇帝不免心下有些愧疚,又觉,是否平日里做得有些过了。

皇家骨肉亲情便是如此。

此番父子两人倒是难得敞开心扉,深谈了一番。

最后,皇帝轻叹口气:“德妃身体不适,明日起便送她去畅春园静养吧。”

景逸知道,这是皇帝最大的愧疚表现。送德妃去畅春园,三皇子以后在后宫就失了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