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鸣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是管得太严，他打到下午六点半，还没玩够，又被打电话吼， 下午六点半天黑前似乎是底线，要是再晚点，陆天鸣估计就会让人直接挟持他回家了。

人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嘛。他站在那里等陆天鸣派的车来接他，心里想。

车来了，但不是陆天鸣司机经常开的那辆黑奔驰，而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帕纳美拉，沈青 有些迷惑时，车窗摇了下来，陆锦扬正握着方向盘，凝视着他。

“是你爸让你来接我的？ ”沈青不太自在坐上副驾驶，关好车门。

“我刚下班，就顺路说来接你一趟。”陆锦扬娴熟握住方向盘，车辆平稳汇入主干道车流 中：“我听小柳说，你最近身体不好。”

“这两天好些了。”沈青抿着唇，把视线努力盯着车外，和陆锦扬同处在这个空间里，他 觉得呼吸都是尴尬：“别担心。”

“对不起，阿青。”

红灯在车流上亮了起来，沈青忽然感觉到自己搁在膝盖上的手被握住了，他脸一热，伸手 想挣脱：“你没什么要道歉的。”

“如果我那个时候多坚持一下，也许我们现在会很幸福。”陆锦扬的手坚定紧紧握住他的

手，捏得他几乎发疼：“每天都看着你……和爸在一起，还有小鸿锐……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

“——你放手！ ”沈青低吼，粗暴一下挣开，他凝视着陆锦扬那双昏暗的眼睛，第一次觉 得对方这么可怕。总是温文尔雅的陆锦扬，他们之前恋爱的时候对方从来没弄疼过他。

“你知道你爸的个性。”沈青看着对方的眼神不对，他下意识往车门靠了靠：“上次是我 不对，我们不应该……我们以后可以当好朋友的。”他试着去摸车门，车门锁住了。

“沈青。”陆锦扬驱车转进一方黑暗僻静的偏街，他的视线盯着前方：“你知道我最后悔 的是什么吗？我最后悔的是，没有趁你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上了你。”

沈青第一次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了，扭曲的，昏暗的，带着疯狂的黑色瞳孔，他 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眼神会出现在总是带着笑意，性格温和的陆锦扬身上。

他很不喜欢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露骨的，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 “你是不是想告诉爸，让他一枪崩了我？ ”陆锦扬拔下钥匙，车子在黑暗的街道上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