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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又有些什么事情,隐约觉得蹊跷,却也想不起来。

菱嬷嬷上前行了礼,略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爷,老奴在这里,腆着脸求爷一个恩典。”说到这里,端端正正地福下身去,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继续说“爷,侧夫人出门的时候,阮府出了些事情。这几天下来,侧夫人心中着实放不下。老奴也知道,这古往今来从没有妾室回门的道理,只求爷垂怜侧夫人一片拳拳之心,可否让老奴独自去趟阮府,之问一下阮夫人是否安好,也好让侧夫人放心,爷看这样可好?”

见安韶华没有回应,菱嬷嬷等了一会儿,又行了下礼,告退了。

菱嬷嬷刚走了几步,安韶华说“菱嬷嬷,你……去找母亲,就说我说的,让月娥去阮府看看,今日落钥前回来。带上几个护院,坐马车去。”

菱嬷嬷喜出望外,胡乱地行了几遍礼,又急急切切地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大约是忽然反应过来,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姑母身边的嬷嬷而是一个妾室的陪嫁,顿时又有些窘迫,懦懦地说了两句“侧夫人会感念爷的恩德!”

恩德?这词儿有点……过了。不过想想,梦中的菱嬷嬷始终都是这副极谦卑的摸样,直到大约两年后,月娥怀着锦儿,春桃也有了身孕,谁知春桃命薄,竟产下一个死胎,就那样去了。当时祖母狠狠发落了顾銛,因为春桃产下的是一个男胎。而母亲,却在半月之后发卖了菱嬷嬷。这犯错的陪嫁,一般人家不想撕破脸都会直接退还给娘家的,可母亲却没有把菱嬷嬷还给阮家,而是直接发卖了,惹得月娥跟安韶华好一顿闹腾。安韶华看在月娥身孕的份儿上,只得又遣人把菱嬷嬷买下,还给月娥了。不过在梦中,也未再见过菱嬷嬷。

“菱嬷嬷,阮府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安韶华问。

谁知菱嬷嬷竟愣了一下,言辞间颇有些闪躲“回爷的话,这个……阮府的事儿,大约……大约是阮老爷私自纳妾。”

安韶华点了点头,说“还是让欢喜跟你们走一趟吧。”说完,也不待菱嬷嬷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一进刑部,高信立就黏黏糊糊地靠上来,拱着手一口一个“小叔父大喜,给小叔父道喜了。”安韶华少不得跟他逗趣贫嘴来往了几个回合。

这高信立不是别人,正是那朝霞公主改嫁的鸿胪寺卿高书永的长子嫡孙。按辈分叫大嫂舞阳郡主为姑姑,依理称安韶华一声“姻叔父”,如今调笑起来叫一声小叔父也不为过,何况此人比安韶华大一岁,虽生长在那样极严苛的家里,谁知却养成个最爱闹不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