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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国广怀着自我唾弃似的复杂心情,还是僵硬的示意长谷部离开了。

栗发青年经过门口的三日月身边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很不高兴,又因为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一脸憋气的气呼呼下楼了,莫名很委屈。

三日月却没有看长谷部,他只是挺直了脊背的从容端坐在门前,欣赏的视线掠过了窗外的天空。一阵寒风吹过,那些树发出飒飒的声音,枯叶打着转落下,莫名的萧瑟起来。虽然不再下雨了,但本丸的天气仍然是阴沉沉的。

……主公送给他的那身保暖内番服似乎可以穿上了啊。

门内的审神者仿佛不受影响,已经开始了拆除刀拵的动作,好像打定主意不管三日月说不说话、他都坚决不催促似的。

三日月失笑,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露出的笑容很柔和。尽管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他这两天心里确实有了一个猜测。

“主公。”

蓝衣青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端正的俯下身体行了一个郑重的礼节,额间的金色流苏摇晃着,他低声的说出了一句话,“……”

山姥切国广的手一抖,差点连刀都没拿稳掉到地上,满脸震惊和空白:“……?”如果狐之助还在这里,他一定要拉着狐之助问清楚是不是自己产生幻听了。

“——主公,如果您过去是被山姥切国广联合压切长谷部挟持囚禁了,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了。”三日月又严肃的重复了一遍。

“如果您因为什么原因无法回答,请允许我现在进来,用那把刀保护好自己。”蓝衣青年这么说着,眼看着就要起身去推门——显然已经默认不知所踪的山姥切国广可能正在房内挟持着审神者。

山姥切国广心急如焚,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我们不是我们没有啊?!你不要进来!’

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虽然他和长谷部总是轮流在天守阁里,所有消息和状况都在他俩和狐之助的帮助下传递出来,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把审神者暗中囚禁起来、只允许他们自己接触啊!

山姥切委屈又慌乱的在内室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只差打开柜子门藏起来或者从窗户夺路而逃了。现在他绝对不能出现!不然三日月殿看到审神者不在房间内,只有他在,那不就更像是不打自招了吗?!虽然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可他也不想让三日月殿猜错到这么离谱的方向上啊!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三日月宗近就要破门而入,情急之下,山姥切国广冲过去一把抵住了门,然后急中生智的开始咳嗽:“咳咳咳咳……”

“……主公?”三日月停下了动作,隔着障子门缓缓地问。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本体刀正被门后的身影握在手中,确认无疑,是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