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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宁忽然就想起那次和裴原胡编乱造的话,说纵欲过度伤身,轻则倦怠,重则中风,瘫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得她擦身端马桶伺候。现在一看,还真是应景。

宝宁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泄愤似的又拍裴原的脸两下:“睡吧睡吧。”

“我去找刘嬷嬷叫水,沐浴。正房应该已经修缮好了,我回去了。”她披了衣裳往外走,到了门口时想起什么,叮嘱裴原道,“醒了后记得穿上裤子,别睡得晕头转向,不管不顾地往外跑。”

裴原问:“你不回来陪我吗?”

宝宁有些嫌他烦了,怎么唠唠叨叨的,那么能说。她蹙眉道:“一个时辰五十两银子,你出得起,我就陪你。”

裴原道:“我的钱财都让你收走了,我哪里有银子?”

“那就不陪。”宝宁往外走,推开门时又想起什么,退后一步问,“你藏了私房吗?”

裴原目光躲闪:“当然没有。”

“最好没有。”宝宁哼声道,“别等我搜出来,罚你睡书房!”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裴原神情仍旧有些呆愣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自己,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他回来途中,悔恨得都要死了,恨不得将常喜那碎嘴的东西千刀万剐,更想了无数种要讨好宝宁的法子……结果,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人家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果真还是有些道理的。

裴原不禁又想到,宝宁怎么那么好呢,他甚至觉得每日都像是生活在蜜罐子里一样,甜蜜得都不想做人了。做人的负累太多,要是和宝宁变成乡间的两条野狗,无忧无虑的,是不是会很自在?但宝宁肯定不愿意,知道了他这样想法,说不准还要打他。

做野狗不好,没有华服美屋,怎么能让宝宁住在破草屋里呢?他恨不得用金玉做砖瓦,镶上宝石明珠,将她高高地供奉起来。

……他今日的思虑似乎过多了,还都很离奇。

裴原强迫自己恢复成正常的面色,压抑住心底喷薄的喜悦。要严肃端正。

他复又躺下,抱着宝宁昨晚枕过的枕头在怀里,嗅闻上头的香气。他实在是爱惨了她。

……

毕竟不是第一次做那事了,虽然有些腰酸背痛,还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

宝宁洗了澡换身衣裳,继续研究她的香丹药方子,拿着小棒槌捣来捣去。

快到晚膳的时候,刘嬷嬷来传话,说魏濛又来了,宝宁让他进来。

魏濛神色很紧张,不住地打量她神情,宝宁一打眼就看出来,他心中想法应该和裴原当时一样。

宝宁问:“魏将军吃饭了吗?”

她笑盈盈的,魏濛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坐在她对面:“没吃,夫人吃了吗?”

宝宁道:“吃了午膳,晚膳厨房还没做好,约莫还得两刻钟,将军留下来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