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都认识苏景行,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因为婚宴的事。
“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婚不见人,现在怎么还跪这儿了?”
“都跪这儿半天了,太阳挺毒的,这苏叶两家关系也不浅,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让人苏公子在这儿跪着。”
“你懂什么,全城都知道他们两家结亲,婚宴上来了多少达官显贵啊,苏公子就这么任性地毁了约,笑话全让人看去了,人家叶家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遇到这些事,名誉也会受到影响,当然要来请罪。”
“苏公子还是有担当的,只是那么大的事,还是太任性了。”
“是啊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间,叶家大门忽然开了,叶家家主叶广平横眉竖眼地走出来,看来气得也不轻,他就那么站在台阶上看了苏景行半天,苏景行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认错,他最终还是摆摆手道:“你进来吧。”
那之后,苏叶两家在城中宣布了两家婚约作废的决定,并向众人解释乃两家仓促定下婚约,因儿女心意不通实非良缘,故愿各还其家,解怨释结。
一时之间在城中传为佳话,都说两家宽明大度,也有极少一部分人仍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认为这实属儿戏,不多都是后话了。
自那之后苏景行果真洗心革面,将自己埋在书房文海悬梁刺股,苏靖诚胸口堵着的气这才算是顺畅了些。
凌子恒像每一次偷偷看他一样,倚在窗边抱着手问:“叶家人都跟你说了什么?叶茗萱可是他们家掌上明珠,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叶家人怎么可能善了。”
苏景行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拿着笔在写什么,闻言笑了声道:“你挡着光了,过来我这边。”
凌子恒走到另一边,才看清桌上放的是什么,“还以为是在发奋苦读,原来只是装模作样,好个月下美人,下笔如此娴熟,也不知心里想过多少回,执笔描摹过多少遍。”
凌子恒语气酸酸的,引得苏景行抬头看他,眼里微微的讶然:“你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吗?”
凌子恒挑眉,这一说,他还真忘记了,死了一千年的鬼会自己照镜子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