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温行远这厮还时不时的来府上大肆嘲笑他一番,然后就赖在他府上不走,就这么撑着下巴坐在案边瞧着他奋笔疾书。

口下还不留情:

“你这是什么字体?我记得当年教你书写的先生教的是颜体吧,你现在写的这字体要是被先生瞧见,先生怕是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学生了。”

顾瑾之忍。

大概是见他实在是抄得幸苦,温行远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作为儿时玩伴、如今的伴读的友爱之情,从他手边拿了几页空白纸页,提笔蘸了他研磨好的墨,照着给他抄了大半天。

还别说,这厮模仿他的字迹还真是驾轻就熟,就连收笔时略微的停顿都分毫不差。

顾瑾之抄了两页,新奇的看着温行远在纸上模仿他的字迹,想着这人确实不愧神童的称号,无论学什么都奇快无比。

“哎,我说温行远,你从前也没帮我写过课业啊,怎么看你一副很是熟练的模样?”顾瑾之好奇。

“太学的先生们日日让我检查你的课业,这么些年了——”温行远提笔又写了一行,方才不紧不慢的道,“就是看也学会了个十成十。”

顾瑾之煎熬过了一月,终于解了禁。

他这一个月里,几乎手都快抄断了。没解禁的时候日日念着要好好在郢都撒一回泼,哪知道解了禁之后,却又失了这番心思。

在府里郁郁沉沉了三五日,脑子里忽地就蹦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要给皇兄写一本话本。

一本写满了从周玘那里听来的皇兄少年时期的糗事的话本。绝对精彩绝伦,火遍郢都。

顾瑾之脑子里有了想法,下笔如有神。窝在府中,闭门不出,就连温行远上门也被他拒之门外。不过半月,便写出了书的上卷。

心中寻思着找人来看看,最好是能与他同一战线还不畏惧皇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