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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也是没脾气,或者说她也愿意宠着安阳,摇摇头没说什么便去洗漱了。

安阳于是又躺下了,趴在床头看徐沐洗漱,随口问道:“之前你那亲兵说平城都尉有异,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吗?”

两人相识多年,徐沐的秘密在安阳面前都不是秘密,更别提其他了。是以安阳问话问得随意,徐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对她说的,当下一边拧帕子擦脸,一边答道:“是信王世子收买了平城都尉,让他在军中收买人心,许是想在对战时打我个措手不及。”

安阳抱着被子,闻言很有些诧异:“收买人心?这些人怎么想的?定州的叛乱眼看就要平定,这时候投向信王世子,难不曾是想陪他送死吗?!”

徐沐倒是不以为意,平淡道:“不能被收买,只是因为利益不够,钱够了自然有人愿意冒险。”

这世上要钱不要命的人多了去了,通敌卖国都不在少数,更何况只是在平叛大军中搞点事。事后平城都尉他们也不会傻乎乎的投靠叛军,带着钱远走高飞就是了。

安阳从来不缺钱财,是以不太能理解这些人要钱不要命的做法,但这不妨碍她知道世上从不少这样的人。当下只是有些好奇:“信王世子给了他多少钱?”

徐沐已经洗漱完了,边往床边走,边答道:“十万两,还给了他十万两用以收买。”

十万两不算少了,安阳出宫建府也不过拨了二十万两,对于一个州府都尉来说,这笔钱更是他一辈子都难得到的——平城不是什么繁华的大城,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凭平城都尉这官职,他便是贪一辈子都难贪到这么多,也就难怪会为了这笔钱心动冒险了。

可安阳听了却很诧异:“信王世子这么有钱的吗?随便买通个都尉,就能拿出二十万两这么多?!我记得定州不算繁华,信王当初豢养私兵都养不起太多。”

徐沐叹了口气,答道:“听说信王世子抄了定州许多大商户,抢了人家数代积累,还在治下临时增收了许多赋税,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安阳不太明白信王世子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就像她不能理解信王当年为什么会丧心病狂的通敌卖国一样,她只能将之归结为这父子二人一脉相承的疯狂。

只是想起当年,安阳便忍不住心疼徐沐,趁对方躺下便又熟练的钻入了她怀中。徐沐也相当熟练的抬手将人抱住,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着实不错。她正打算拍拍安阳让她早些休息,谁知怀中的人却先仰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下,软声道:“好了,早些睡吧。”

徐沐忽然就不太想睡了,她目光在安阳嫣红的唇上停留一瞬,最后到底也没做什么。

解决了军中隐患之后,平叛大军的行军速度丝毫没有耽搁,仍旧日出拔营日暮休整。如此又过去几日,散沙一样的大军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定州却很快遥遥在望了。

信王不是善战之人,信王世子也不是,有徐沐这样的常胜将军自然不必担心胜负之事。不过作为常胜将军本人,徐沐这两日却是有点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