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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头仔细看了看,没看见墨玉,也没看见徐沐,便径自从马厩里跑了出来。

回来的马奴原本正在安顿那些战马,见白马跑出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似的说了句:“这马怎么跑出来了,不应该是栓着的吗?!”

话音落下,就见那桀骜不驯的白马并没有跑走,反而跑到了他面前。马儿冲他嘶鸣了两声,可惜马奴并不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也没有回应,最后就见白马扬起蹄子在他身上踢了两下。

马奴吓坏了,就野马那力道踢人,分分钟就是筋断骨折的后果。

好在安阳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她那两脚踢得也并不重,与其说是伤人不如说是气恼之下的小脾气。不过经她这一踢,马奴一惊之下脑子转得快了些,竟真的领会了她的意思,忙不迭开口道:“好马,好马,你快乖些。你的主人很快就回来了,小将军她没事。”

安阳一听满意了,高高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旋即就因为马奴那句“主人”很是不满。她抬起前腿,扬了扬自己硕大的马蹄,示威警告一般。

马奴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只要这马乖乖的不伤人就好,索性闭嘴继续做自己的事。

安阳见状也懒得理会他,溜溜达达又回到了自己的马厩。马厩的栏杆上还有半截被咬断的缰绳,剩下半截在她脖子上套着,不过这时没有马奴注意到,更没有马奴会管。

小马厩里又热闹起来,安阳将脑袋搭在栏杆上,安心的等待自己的小将军。

最近两年北地的胡人都不□□分,边境也不甚太平。因前些年不知从何处流入了大量盐铁进草原,以至于胡人这几年发展壮大得极快。而这些草原上的民族多半崇奉弱肉强食,他们既然已经壮大了自身,接下来自然就想着扩张地盘,掠夺好处。

不巧,梁国就是块不软不硬却多肉的骨头,所以这些胡人总爱来啃啃。

去岁算是暖冬,北地的胡人过得并不艰难,但或许正因如此,哪怕是春日放牧的大好季节,这些胡人仍旧集结了兵马打算南下劫掠。

梁军主帐里,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众将领齐聚一堂,其中几人身上绑着绷带显然挂了彩。

徐沐也在主帐里,她坐在末座,听着这些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场仗的得失——总的来说还算不错,梁军得到消息及时,早早有所布置,又是以逸待劳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算是小胜了一场。可即便如此,死伤的人也不算少,更要堤防下一场战事。

将军们征战多年,对胡人也颇有些了解,各抒己见之下主帐里变的吵嚷一片。最后还是徐老将军开口,才止住了众人的七嘴八舌,对接下来要商讨的事做了个总结。

徐沐默默在旁听着,初时专心致志,但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的征战疲累,听到后来就有些走神。她恍恍惚惚又听了一阵,困倦便袭上了心头,耳边的话语也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好在觉得疲倦的不止徐沐一个人,这场议事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众人简单说过一阵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