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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案上只点着一盏书灯,光线不甚明亮,雍王秦瑜正坐在案前,正执着笔蘸墨,宫婢款款上前,面上带了些笑意:“王爷在做什么?”

秦瑜头也不抬地道:“作画。”

那宫婢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案上,垂眸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幅山水画,将起雏形,她轻笑起来,称赞道:“王爷画得真好。”

秦瑜没什么反应,只是反问道:“你也懂画么?”

宫婢顿时语噎,秦瑜终于放下笔来,抬起头,清隽的面上展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道:“看来宫里倒是什么都教。”

宫婢勉强扯出几分笑来,道:“奴婢不懂画,王爷说笑了。”

她说着,假作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道:“对了,王爷,时候不早了,您该用药了。”

药是盛在一个碧玉碗盅里,被一双纤纤玉手捧到秦瑜面前,盅盖揭开来还散发出袅袅热气,药汁特有的苦涩气味扑面而来,秦瑜没动,只是盯着那碗药凝视片刻,宫婢忽然有些不安,忐忑问道:“王爷,怎么了?”

“没什么,”秦瑜笑笑,道:“本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他说着,伸手接过了碗,宫婢看着他低下头去喝药,心里渐渐松了一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没完,秦瑜便随手将药泼在了地上,宫婢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道:“王爷您——”

她的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一只手自后方捂住了,闪着寒光的利刃自脖颈间划过,鲜血奔涌而出,宫婢的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满眼都是震惊,颓然地往后倒了下去。